身后的幾人進入王府后東張西望,走到正殿的石階之下,抬頭就看到了正在喂鷹的司馬季,司馬季側頭也看到了石階下的幾人,遙遙相對,司馬季摸著海東青的羽翼轉身走入了正殿。
這番作態讓幾個人心里都咯噔一聲,為何燕王對他們有敵意?幾個人都斷定這不是一次鴻門宴,才千里迢迢來到薊城,現在見到這一幕,心里一下沒底了。
“幾位大都督、大單于,請吧!”陪在身邊的馮吉做出一副請的姿勢道,“殿下等急了。”
“原來是等急了,呵呵!”年紀最輕的宇文莫廆強擠出一絲笑容,順著馮吉的話道。
段階、慕容廆、宇文莫廆、拓跋祿官進入正殿的時候,司馬季已經坐下正在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兩邊已經擺下桌案,上面堆滿了菜市。
“幾位,坐吧!”司馬季微微抬手,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多年互市,本王也要感謝諸位的配合,草原上的腥風血雨,本王是源頭,你們都是兇手。屠戮小部,將奴隸賣到幽州的過程當中,四部也得到了實惠,這幾年都有不小的發展,和以前相比,都算得上是兵強馬壯了。”
“燕王這是什么意思?像是興師問罪?”拓跋祿官身邊的親衛用鮮卑語交談道。
“本王無意興師問罪,雖說你們確實是禍害。”司馬季一聽有人說話直接大聲回答,“對了,本王會說鮮卑語,如果你們不習慣說中原話,說鮮卑語也行。”
拓跋祿官狠狠地瞪了身邊的親衛一眼,開口道,“殿下這次招我們前來,是鴻門宴?”
“如果是呢?”司馬季端起酒盞目光直視著拓跋祿官,一點一點的把酒喝了下去。
整個正殿落針可聞,不少雙方的護衛都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似乎下一刻就會拔刀相向,“啊……”喝完一盞酒的司馬季發出舒爽的聲音,臉上滿是回味。
“我拓跋氏有四十萬大軍!”拓跋祿官看司馬季只是開玩笑,便張口為自己挽回面子。
“老弱病殘,會騎馬的都算上,確實有四十萬,拓跋氏的領地超過其他三部,多一點人口在正常不過。”司馬季似乎因為喝了一杯心情不錯,笑瞇瞇的打斷道,“相信從河套出兵,只要三萬人,見人就殺,沒個三五個月也殺不完呢,畢竟草原部落跑的都挺快的。”
控弦之士數十萬這套說辭,嚇唬別人可能有用,嚇唬司馬季絕對嚇錯人了。最強的段氏鮮卑不過五六萬的可戰之力,聲名不顯的拓跋氏也敢跳出來吹大氣?
“我慕容氏時代侍奉上國,從來也沒有得罪上國的地方,燕王應該了解。”慕容廆出言打斷了尷尬的氣氛,“燕王南征之時,慕容氏也出兵相助。”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誰又能知道,你們的部眾越來越大之后,會不會不知足?故態復萌,又開始襲擾邊境呢?”司馬季拿著筷子,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桌案上,發出咚咚的的響聲,也像是敲擊在四部首領的心里,“這都是沒準的事情,本王很想信任你們,可現在?本王也很為難。”
宇文莫廆一雙眼睛直轉,開口道,“殿下南征北戰,威名天下皆知……”
“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吧,本王總有死的那一天。”司馬季擺擺手道,“本王死了之后,還怎么看著你們?誰知道我兒子有沒有將帥之才?”
這副態度直接讓幾個首領都心涼半截,段階皺著眉想了一下突然開口道,“我有嫡女,年芳十五,尚未婚配,不敢說國色天香,但也有少有之美貌,愿意嫁給燕王,表明段氏誠意。”
“本王大了她十歲,這不好吧?”司馬季微微昂頭,像是思考了一下詢問道,“傳出去其他人怎么看本王。”
“燕王正是鼎盛之時,怎么會不好?說起來是段氏高攀了,能夠和大晉宗室結親,這是整個草原誰都羨慕不來的。”段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