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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以現在的態勢,把這些朝臣的錢帶回幽州,幽州會更加強大。”李山看著一箱箱的銅錢,很是羨慕的開口道。
“錯了,這筆錢并不是用來散播到幽州民間的,百姓們并不需要這筆錢。貴重金屬并不是這么用的。”司馬季伸手拍了拍箱子,微微搖頭道,“錢太多了,只會造成問題。本王還是要用他做軍餉,有些錢注定和百姓無緣。”
司馬季貪婪么,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因素,但這不是主要因素。從漢末以來,錢幣的價值就一直沒有恢復,可以說民間百姓對金錢的接收程度不高,換句話說就是貨幣的信用程度不高,一個國家的貨幣必須和實物掛鉤,不然就會出現問題。
百姓對貨幣的信心本就不足,一旦驟然出現這么多錢在幽州,說不定會出現惡性通貨膨脹,假如是個糧食能夠自給的地方,那現在會不會發生饑荒?其實還是會。
手中有糧食的人,是不會傾向于把糧食換取不值錢的貨幣,如果對外貿易也賣不出去了,之后的選擇是不生產糧食或者只生產自己需要的糧食。生產糧食是有成本的,無法覆蓋成本的售價,是賣多少虧多少,結局肯定就是不生產。總的來說還是同樣的結果。
幽州的情況還算是好的,畢竟有司馬季在那里鐵腕統籌,換做另外一個人口稠密的州,一旦造成這種后果,餓死的人可是還要上升到一個數量級。
司馬季用自己培養的幽州典獄吏,對整個幽州進行鐵腕統籌,能不能完全消化掉這個問題,答案仍然是不能,售價被人為扭曲的情況,就會短缺,因為生產任何東西都是有成本的。當售價無法覆蓋成本,那選項只有不生產了。命令必須生產只能是個笑話。只控制終端是沒有用的。人性是趨利避害的,會傷害自己造福大眾稱之為圣人,司馬季是一個封建主,絕對不會做出把自己掏空滋養百姓的事情。
通脹之后必然是通縮,果貨幣是經濟血液,這個國家血液已經干了。這時候已經不是通脹了,等于陷入了嚴重通縮。所有經濟活動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幽州的生產和這筆錢的數量不匹配,這是什么后果?要知道后世的阿根廷自然條件夠好了吧,連這種最適合農牧業的國家貨幣不被信任的時候都會產生饑荒,沒人去種植糧食。司馬季這是多大的臉,以為自己用酷吏鎮壓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筆錢最好的選擇就是做軍餉,在一定范圍之內使用,對民間不形成多大的干擾。軍用和民用從來都是兩個領域,而且軍用永遠比民用更吃錢。
再者軍事和經濟有關系,但一定程度上又沒有關系,評判百姓生活的水準一般用人均,但軍隊是否強大,永遠都是看軍餉總量。窮國并不是完全不能軍事強國,導師口中某個帝國主義當中的薄弱一環,人家曾經也是打個噴嚏歐洲就咳嗽的壓路機。
“殿下,張達將軍的信。”門外一名身著甲胄的護衛氣喘吁吁地回來道,“將軍到達揚州之后,入建康誅殺揚州刺史郗隆,郗隆連同治中留寶、主簿張褒、西曹留承等數十家揚州刺史部的官吏都被滿門抄斬,郗隆還有家小在洛陽,將軍讓我們回信稟報,誅滅數十家趙王逆黨之后,所得銅錢一千五百萬,正在裝箱準備運回薊城。”
“郗隆出身的不低,怎么家產不太符合他的官職呢?真給我大晉的士族丟人。”司馬季噗嗤一笑,頓了一下拉下臉問道,“你們沒有貪污吧?以為地處偏遠,本王就沒有辦法得知內情?是不是這樣。”
“我們怎么敢呢?殿下晉衛遍布天下。”來報信的護衛連連告罪道,“確實只有這么多,可能是為官在外,并沒有把建康當成自己的家吧。”
“李山去郗隆在洛陽的府邸,把郗隆全家夷三族,這種亂臣賊子留著干什么?但本王有好生之德,女眷網開一面,這次就這么算了。”司馬季長長出了一口氣吩咐道,“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