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方圓百里的地段,對女真騎兵而言已經變成了一處獵場,惶惶不可終日的并州殘兵,則成了再好不過的獵物,騎著戰馬的女真獵人化身為黑白無常,將沒有逃出包圍圈的散兵游勇收割,忠實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他們自然是無法阻止真正的潰逃大部隊,王浚和劉淵親率的突圍兵馬,在剛剛南逃的時候,一邊收攏潰兵一邊尋找逃跑路線,他們比誰都明白,前方可能還會不知名的危險降臨,眾所周知司馬季手下有超過三萬人的騎兵部隊,這支部隊并沒有在進攻當中出現,很可能正在等待著他們。
兩人并沒有在一起逃跑,但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收攏潰兵在跑,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沒錯,剛剛逃出山坳,兩人就迎面撞上了堵在前方歸路的女真騎兵。
女真騎兵以逸待勞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出現的潰兵立刻二話不說就殺了上去。已經心膽俱喪的并州殘兵無法抵擋,只能分別逃跑,王浚命令下屬將校狙擊,自己則帶著四五千的心腹向西南方逃去。
“去給殿下報信,張達所部已經發現王浚,正在追擊。”張達對著身邊的晉衛吩咐了一句,換成女真語大聲喊道,“真正的勇士隨本將追擊,盛大的狩獵開始了。”
一陣沖天的歡呼,數千女真騎兵跟著張達展開追擊,另外一處戰場,劉淵的運氣也不算好,同樣被發現,陷入了苦戰當中。
至于其他的散兵游勇面臨的局面更加的困難,他們遠遠不如跟在王浚、劉淵身邊的士卒幸運,前面有女真騎兵攔路,后面還有幽州步卒在追擊,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投降成了很多殘兵的選擇,然而……
司馬季早下達了絕殺令,一定要在第一戰給整個天下一個震懾,務必要講所有參戰并州士卒斬盡殺絕,絕殺令早已經下達,斷然不會更改。
“本王早就給王浚和劉淵發出過警告,善意只發出一次已經足夠了,既然敢帶兵前來,事到臨頭還想要投降?早干什么去了?現在想要投降?晚了!”司馬季聽著回報的晉衛敘說,心里毫無波動的道,“敢站在本王的對立面,現在想要投降?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把扔了武器的俘虜全部斬首,讓晉衛親自去監斬。”
“你們跟我來!”晉衛都尉王恒聞言立刻點了幾個晉衛的名字,揮手讓他們跟自己進入戰場,被點到名字的晉衛立刻從站馬上綁著的布袋當中拿出了皮帽子帶上,這是顯示身份的動作,跟隨王恒進入了戰場,幾個人身后一支千人規模的晉衛騎兵身披斗篷,帶著皮帽子跟著出發。
“燕王令,投降者全部斬首,所部士卒不可放過一個。”王恒對著跟過來的晉衛大聲喊道,“得令!”收到的回應也十分整齊,“晉衛手下無冤魂。”
對于并州來說,這一天注定是悲慘的一天,戰爭對失敗者而言從來都是苦澀的,有時候這種苦澀令人聞之落淚,就如同千年之前,出征的趙國士卒也不會想到,自己在投降之后會面臨屠殺的結局,而今天,這一幕再次上演。
“本王怕什么?本王是大晉王侯,后世有的是人給本王洗。”司馬季抬頭看著有些陰云密布的天空,咬著后槽牙自語道,“亂世用重典,本王沒有錯。胡人能殺人,本王就不能殺人么,與其死在胡人手里,還不如死在本王手里。有什么區別?”
司馬季忽然不再說話,要說區別還是有的,死在劉淵手中后世有人會批判兩句,死在他手中么,應該是不會再有人提及了,白死。
王浚劉淵在司馬季眼中有什么區別?其實根本沒區別,歷史上劉淵不過就是一個勝利版的王浚,王浚只是功虧一簣的劉淵。兩人在司馬季眼中,都是朝廷眼中的反賊,不會因為一個是士族一個是胡人就區別對待,能殺還是都殺了,也不需要區分兩人有什么不同。
從兩人合兵一處對司馬季發難開始,戰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