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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天黑之時,如果內城守軍再不投降,不要怪我們心狠了,守軍家眷全部斬首。”曹乾背著剛拿回來的龍雀刀,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平民面前,對著內城城墻上的守軍大聲呼喝道,身后龍雀營士卒各個提著大刀,在陽光之下頗為耀眼。
“夫君,別殺這么多人,他們太可憐了。”王韶儀拽著司馬季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光是一眼望去視線之內就足有四五千人,全部斬首的景象光是想想就令人害怕。
我教出來的人似乎比我更狠啊?司馬季其實心里也有些驚訝,難道法家思想確實會把人變得不近人情?不應該啊,他教的又不是秦法。還會他確實把幽州的風氣帶跑偏了?
“為夫可以在背后偷偷的赦免這些百姓,但不能在守軍面前這樣做,不然的話曹乾以后就無法服眾,以后為夫會提醒曹乾不要用這種手段,話說回來了,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又是為夫背黑鍋,誰讓統帥是為夫呢?”司馬季對著王韶儀耳語一番,隨后招呼過來一個親衛讓他下去傳令。
戰場上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失敗者面臨什么樣的待遇就全憑勝利者的個人操守了,勝利者仁慈固然是皆大歡喜,不過勝利者的仁慈通常看運氣。劉備那種統帥整個三國不也就一個么,如果今日被破城的是薊城,考慮到司馬?手下的大將張方,這一幕幾乎必然將領到薊城百姓的身上。
司馬?填死了鄴城城門,這給司馬季帶來的后果自然是在鄴城城下浪費了時間,提高了攻城難度,可事情有利有弊,城中他想抓的人也跑不了了,內城沒有多大的地方,司馬?已經是甕中之鱉,要是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推,面對這種掛比他只能上吊,打個蛋。
他并不關心曹乾現在如何表演,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燕王,比如軍餉誰出,在吸取歐洲先進經驗的時候,燕王對這種賠款模式十分欣賞。
東方比較還是比較信奉贏者全拿原則,家產自然要沒收,主犯必然要斬首,至于從犯怎么處理可以再議,太不文明了,太殘酷了,其實可以博采中外所長,先敲詐然后在殺人。
雖然是剛來鄴城,司馬季卻完全不把鄴城當成外地,直接就一路來到北城,北城是當年曹操處理政事的所在,現在則屬于陳留王曹奐,上任天子還是挺能活的,至于鄴城的內城,是鎮守在鄴城司馬氏藩王的居住地。
曹奐現在已經五十七歲,以古代的環境壽命已經不低,司馬季印象當中似乎就是八王之亂的過程當中死亡,但現在看起來還沒事,正在北城的魏國宮殿當中居住。
“你們沒把陳留王怎么樣吧?要是陳留王在這個時候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家都會把這筆賬算在本王身上。”司馬季一路行來進入過銅雀臺來到北城,一臉本王不想在背黑鍋的樣子。
“燕王,我們怎敢對陳留王無禮,這是我大晉的臉面。”隨行的親衛趕緊告罪稟報。
“入宮之后不要叫我燕王,記清楚了,尤其是在陳留王面前。”曹魏時候是有燕王這個封號的,燕王曹宇正是現在曹奐的爹,別讓人家以為司馬季在故意占便宜。
雖然歷史已經證明,陳留王的后人不老實,在劉宋代晉,蕭齊代宋的時候總是刷存在感,司馬氏和劉氏被斬盡殺絕起到了作用,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劉裕和蕭道成本人想要篡位,不能怪曹氏后人,再說人家也付出了代價,蕭道成不是剛登基就把陳留王給廢了么。
還沒入宮就有人稟報曹奐,一夜之間鄴城換了主人,要是說曹奐有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氣概,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退位了,在提心吊膽了一天之后,他就迎來了此戰的最終勝利者,在幽州南下的司馬季。
“一別數年,陳留王安好。”走上階梯的司馬季見到曹奐之后趕緊見禮,身旁的王韶儀也有樣學樣見禮,隨后就站在司馬季身側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