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是的主人!”獻祭臺上,一尊黑風衣跪倒在石雕身像前,喃喃用著魔族語言,恭誠地回應著,石像閃動著兩只青幽色眼睛。
幾個巨人迷離地站在結印四周,脖子上綁縛著一條鐵鏈,垂拉至地面。
黑風衣打了個響指,沉睡在水里的骷髏幽靈爬上階梯,密密麻麻,為首的拉起鐵鏈,積水中架起骷顱橋。
無數亡骨在不斷地匯聚,合力支撐著橋面,領頭的骷髏怪牽住巨人緩慢地踩上橋面,斷裂聲‘吱吱’不停。
眾巨人被牽引著站在各祭祀石柱前,亡靈骷髏疊成人梯,將每一具身體從頭至腳捆綁得嚴實,雙掌釘進石柱尖錐,血液順著鑿痕往下流,半會功夫匯聚在石像腳下。
“請享用,我的主人!”
黑風衣喃喃道,虔誠鞠腰,大吆一聲,四方被挾持的巨人發出痛苦聲,靈魂不斷從面部剝離。
中間石座魔像饑渴幽鳴,身腳下滾動的血液越發急促,開始吸食,巨人們在咆哮,黑風衣拉了拉風帽,露出一絲奸詐,躊躇滿志,洋洋得意。
遠在昆侖山,月朗星稀的流云浮空突起驚雷,震耳欲聾,雷光閃電擊碎了一處瞭望塔,砸下一具被擊中的尸體,燒得面目全非。
藏經閣中,昆侖城某個角落,一本塵封了無數荒載的書籍自動打開,摸出一只干枯手臂,擰作拳頭,狠狠地錘向柜板。
這一夜熟睡在昆侖城的每一個修仙者都做了同一個噩夢,那個被遺忘了百余年的魔神帶著昔日的雄風重新出現,八面威風,風行電照。
山海天地,某處山巖角落,幽林中。
“出來吧!”黑暗中遞來一個聲音,干脆精練。
一只老鼠從巖峰里爬出,尖腮嚼動,豎立著探須左瞧右看,聞著空氣中流動,辨認著附近各種活躍氣息。
借著月光投射,皎潔的巖面上一路爬進,慢慢撐起,化作人形,故嬌作討巧,扭扭捏捏靠近來,幺麼小丑。
“游離!”他喊道,矮小身段,緊湊五官,激動得渾身不自在。
“別用這個名字蟲尾巴!”黑風衣冷冷應答,不涼不酸。
“是是是。”忙忙答應,嬌羞受怕,既害怕又想套親近,眼咕嚕一轉,再道;
”你現在名聲大噪了,‘破曉’的名號響遍山海大陸,一個屠了半個家族,一手策劃毀了整個‘黃河祭’的男人,站到了名號的巔峰。”
“夠了!”黑風衣轉過身來,置若罔聞,逼近小個身邊來,要挾氣場扼住他頸部,急得來者喘不過氣來,再棄之如履,冷漠從其身邊走過,始終背對來者。
“你在黃河祭所付出的一切,‘破曉’欠你人情,說吧,急著找我有什么事!”冷冷道。
“咳咳”小人身忙著咽咳,面紅耳赤,卻也不敢有一絲不滿流出,連連軟和著語氣繼續討好。
“哎呦呦,還勞煩你惦記!”恭城著合掌,扭捏地貼在胸腔,銘感五內,就差得到允許吻遍施恩人的手掌。
“你可還記得大夏頤楠?”蟲尾巴道,一說出名字,立刻一臉萎靡,似有股不悅疙瘩在心頭,大病了很久一樣。
“大夏長公主?”黑風衣把頭掉過來,顯然沒有料到他此行的目的。
“是的是的,我最心儀的公主,頤楠郡主。”蟲尾巴流露出落寞,煢煢孑立,仿佛被打壓了很久,立刻沒了歡悅勁頭,萎了下去。
“你依然還對她念念不忘!”黑風衣甩了甩斗袍,顯然并不深琢這個問題,心知肚明,更有些厭惡成色,清楚來者心事。
“何止念念不忘,簡直思之心切,魂牽夢縈”蟲尾巴憂傷地數落著,仿佛這個人曾在他內心剖下無數刀,情凄意切,漸入脾卑。
“那么你大費周章,從昆侖城一路南下找我是為了訴苦?”鄙著眼前人身,撥弄一條女性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