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聲呼喚魂牽夢繞,牽動牢中游離。
這個世間,除了心愛的女人‘靈兒’,就屬這個妹妹最得疼愛,從小呵愛相加,保護周全,兄妹感情要異于眾親,她叫‘豎沙游煙’。
豎沙一族最小的成員,‘豎沙游離’的親妹妹,時隔無數日,她終得到允許監探。
“母上下了命令,不讓我進入這間囚室,盡管我苦苦哀求了很多次!”委屈道。
“不過從今日起,母上允許讓我親自照顧你,我可以給你換洗干凈的衣物和送來新鮮的食果?!痹捳f著,喜上眉梢,樂樂淘淘,仿佛得到幸運之草,她把這機會視為天恩沐澤。
“往后哪怕我嫁去了居瑤一族,我依然會每天回來照顧你的!”滔滔不絕,沉浸在編織中。
游離的心中,游煙特殊于他人,她并不會像其他族員把族群名號和地位看得如此重要。
而在她的心中,豎沙游離自始至終是一個精神榜樣,推崇備至,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說了半天也不見游離挪動一下,便愁著,不悅地瞪著這具襤褸之身,全然沒了往日神氣,披長的垢發,遍身自殘的割痕,一地污物,和發餿的食糧。
“開門,我要進去!”游煙朝看守的喊道。聞著話,游離頓時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大小姐,夫人有令,除非得到她允許,否則不允許誰靠近四爵爺。”侍衛族人一臉為難,進退不是。
“我現在給這間牢房打掃,他都瘋癲成這幅模樣,不能自理,這里又被施加了結印不能使用道術,我不進去可以,你拿著進去打掃,我在門外看著!”
游煙早卷好袖口,盤好頭發長袖,拎著掃帚水桶,一幅讓人驚畏不起來的氣勢,吹胡子瞪眼。
本質,游煙在家族地位雖不及他人具有威望和愛享有威望,一向來待人謙和,傭人仆勞,一視同仁,是公認最中立的存在。
讓看守的自然少了提防,謙讓幾分。
再加之這些時日,日夜矚視游離,感同身受,這滿囚房惡臭,講到底還是不愿自己動手,沒有一個男人愛干這種差活。
也除了心善的大小姐,疼惜哥哥才會這么做,在探視的所有人中,唯獨豎沙游煙流露出不一樣的情結。
“好吧,我在門口看著,您進去吧,隨便差使?!笨词啬S道,上前開門。
“這還差不多?!庇螣熌弥鴴咧闶就?,洋洋得意跟著后頭。
開了門,滿屋惡臭,摘了捆發綾羅,扎緊鼻腔往后綁,心疼地看著游離趴在地上依然無動于衷。
“我現在把你挪到角落上,等洗完了地面再幫你試擦身體。”小聲說道,便拖著游離挨在墻角,再潑水,抓穩了掃帚推刷,糞物沖出囚牢,滾到看守腳下,他嫌棄地挪遠了身,干脆不見。
游煙一桶一桶費力地從外頭拎進,直至將整個囚室洗刷干凈,牢房是干凈了,過道卻滿是熏臭,看守的完全沒了蹤影,獨剩兄妹二人。
游煙褪去了游離上衣,拿起凈布搓著溫水擦拭他胸前污垢,滿頭大汗,鄭重其事。
沒料到游離突然睜眼,犀利相視,擾得游煙一時心驚肉跳,本能往后縮,心慌意亂。
“別動!”緊緊地牽住她手腕,捏疼了,她在掙扎,畏懼和抗拒,因為傳言哥哥瘋了。
直至從他眼中看到昔日那股熟悉,游煙滾紅著燙額,汗出如瀋,忐忑著他會做出什么來。
“靈兒真的死了嗎?”游離問道,迫不及待,正容亢色。
‘嗯嗯!’游煙在掙脫被捏掐的手腕,示意疼痛,同時肯定點頭。
游離松了手,與其說兼顧妹妹的感受,更不如是因為從最信任的人口中得到了答案,妻子已經死去,瞬間身體意志瓦崩。
也隨之,淚如泉涌,好不,不愿直視游煙把頭扭向墻角,憋著咽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