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沙居府中,硝煙彌漫,為亂的龍九子囚牛,隨處摧枯拉朽,秋風剪葉。
結界內,殘肢斷臂,血雨腥風。
這里剛剛帷幕了一場勝者角逐活著的權利。
游離踩著滿地狼藉,遍身血紅,提著生父,昆侖城上閣族員,豎沙一族族長大公爵的頂上頭首,并及兩個胞兄,杵立著,釋放一腔幽怨,平復激噪。
庭院突然奔進一人,著飛鷹紫色袍服,生得磊落,方正臉,威調眉,便見了結界內一切,更跼蹐不安,瞧見游離,四目相對。
“還漏了你一個!”
結界裂開,揚出一股封閉已久的血腥,游離拖著帶血步伐,漫不經心,提著人頭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者是自己的親哥哥,豎沙一族的長公子“豎沙將臣”。
“你這個畜生,慈鴉還懂得反哺,羊羔尚有跪乳之恩,縱使他們與你有摩擦,也不至于血腥滿門,你的良心究竟被誰埋沒了!”
幾乎是吼著,青筋怒目,瞪著胞弟越發激昂,氣沖斗牛。
“今日我要為家族清理余孽,你這般心性縱放你到山海天下某一方,也只會毀塌一方山水,壞我族名昆侖。”長劍即手,躍起,迎著佇立不前的游離劈下,瞋目切齒。
劍鋒被格擋在他僅僅抬起的手臂上,并輕蔑地看著胞兄發指眥裂,瞪著自己,憤怒并不能為他爭取到什么優勢,一番前戲,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你知道嗎,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清楚存活在這一個世間,唯有至高的修仙境界才能被正視,什么名號血統,理想怨恨,都只是一廂情愿,在探索修仙修為方面,比誰都愿意費工夫。”格格不入道,眉眼間七道豎紋遁現。
‘絕世蓮眼’象征當前的修為境界,登峰造極。
將臣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么,說過什么,此刻和仇恨無關的閑聊都是旁風,他只要痛快地將這把劍從這個畜生身上削過,便可以泯報血恨。
“也全非”譏笑著哥哥不自量力,始終不懈。
冷笑道;“也全非我所說,確實有的時候仇恨能讓一個人變得無所畏懼和強大,就像我適才進了這大門,一個接一個”
故意要等著他陷入癲狂中,現出一絲松懈來,把話聽得更明白
果不其然,他眨了一下眼睛,把臉色擰得更幽怨深沉,前所未有
“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要有足夠的能力去讓奪取了你希望的人付出代價,而你!我的親哥哥,你就帶著這個信念,來世再重新為人吧!”幾分嘻戲輕蔑。
兵刃震飛,橫戳一旁墻體,朝腹中搗去一拳,下顎一頂,掐中脖中高舉而起,頃刻往腳下砸,震塌幾寸深坑影。
催得他膽破肝裂,急啐口熱血,游離回手一擺,兵刃飛來,著手,劍鋒頂著將臣下顎,準備一舉刺下
“哥”一聲呼喚清脆地穿進來,趕在千鈞一發,仿佛隔了千山萬水,喚醒游離,作用地遲鈍下來。
這個家族僅剩的三人,最小的妹妹‘豎沙游煙’背著情郎從夜空撲下,砸個措手不及。
眼見咫尺生死,急得聲淚俱下,拼盡了全力要游離聽得明白。
“哦不”再是大放悲聲,見到樓閣狼藉血腥,四具日裝打扮的身影橫七八落,無首之尸,應了云翰所說,游離真的手刃了親生父母和兄弟。
“你怎么會如此狠心”癱瘓在地。
眼前刮著一番凄風血雨,不停地將自己澆透,越發虛弱,慘不忍聞。
劍依然頂在重傷的將臣顎下,他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庭院除了遠方在肆亂的囚牛和一眾被囚牛吸引,耍得團團轉的吆喝聲外,獨游煙這腔哭聲在漫延,牽制游離。
倒不是因為她有何本事,他著實不想在妹妹眼前這么做,給她留下任何不好的回憶。
像游離如此性情的人,‘恨’,便恨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