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親手宰了這個忘恩負義之人,這一個曾經捧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人,口口聲聲說要娶自己,為奴為婢,聽從教訓,甘心墮落修煉,只為成為為他寬衣解帶的侍女。
‘這一個人渣,假仁假義,滿口雌黃。’心間啐道,急火攻心。
這一些年,她埋沒身份加入破曉,跟隨游離南征北戰,大風大浪或許讓她近乎忘記了身世,也確實,將不堪的往事與身上這具黑風衣一比,孰輕孰重。
便也習慣性付之一念,不再牽腸掛肚。
但是這一刻,淵源巧合下,她見到了昔日愛到險些要了命的人,霎時怨疾叢生,或許是壓抑多年,情緒突然暴走。
為了釋放這股憋屈,盡管仇人擁護眾侍從,層層庇護,毅然決然提著長劍,上了方舟,御風之亂將方舟之首,擺置的桌椅剝碎,黑煞卷涌,來勢洶洶。
還帶些期待見到故人的長歌公子,頓時涼透了心,觸目驚心,她遁魔了。
這一身黑煞,那一條印在她臉上的傷疤,那對深邃,和一身的威懾氣息不停地琢磨。
這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貼身侍女,病弱無依的鳩兒。心間篤定。
“拿下她!”一改心情,原本一顆懷舊的心,頓時來了殺意。修魔修仙勢不兩立,顧及體面和被灌輸的意識,認定這個舊丫鬟遁入了魔族,更是披著這一身破曉,臭名遠揚。
擁護的幾人沖出樓閣來,四面困住女身,她獨身登上這首方舟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打扮得飄飄欲仙。
驟然將手一扯,迎著背后偷襲的來者,‘咔’,扭斷了頸部,劈落的長劍微不及她分寸,悄然避開,堅定不移,只手提著被掐斷脖子的嘍啰,瞪緊那一個道貌岸然之人,將之一擲,扔下方舟。
遠處杵著看樂趣的游離笑了出來,這是破曉的作風,殺人不眨眼,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傲性,御氣勢,先懾人三分。
長歌公子的心咯噔了一下,這狠毒的手法,已經將他記憶中的模樣,一瞬間毀得蕩然無存。朝眾侍從使個眼色,一涌而上。
對崎的這一頭,始終不慌不忙,罡氣御體,卦色盤身,眉間紋現萬花筒蓮眼,外披一身黑幽煞,卷著近身眾人,一通包裹,切出個平整高低來。
殘破的軀體砸向內閣,四處,‘轟隆’一地血腥,這一邊處理完近身的,拖著長劍徑直往仇人尋去。
長歌公子的眼前,是一場腥風血雨,自幼被縹緲峰眾人捧著長大,他哪里見過這等骯臟不堪,不曾想到臉上多了道傷疤的侍女,披了這身道袍之后,竟變得如此薄情,鷙狠狼戾。
一地的血腥澆透了他的期待,也澆明白了這個故人,是要自己的腦袋而來。
才突然想透往日的哄騙,甜言蜜語,已經激怒并黑化了眼前人,這股兇殘的氣勢,摸不透的修為,完全在自己之上,內心驟然風起云涌,明白危險了。
無奈護航的主力,道行高深的一些人,被北荒和背弓者調虎離山,陷在一山之遙的地方,領略著北荒的瞳術秘境,一個個宛若雕塑,深陷泥潭。
女身以一身破曉的絕學,拜游離所賜,將阻攔者剝個體無完膚,玩弄獵物一般,耐著性子耗著他所持有的種種庇護。
要像他的甜言蜜語一般,慢慢磨著他的心境,逼到了無生望的地步,任何這個時候出來為他作抵抗的人,無一不幸免,被卸成八塊。
女身要耗著時間,一層層撥掉他求生的希望,就像他哄著謊話,往日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撥去一般,彼此都是個享受的過程,只不過公子今天的代價,需要付出很大。
便追逐著嚎啕的長歌公子,拖著長劍,進進出出方舟,將沿途所遇,抵抗之人,盡皆取命,流泄的刀光劍影,撕裂了船艙和懸掛在窗戶內的明燈,透著窗戶一扇一扇地熄滅。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