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一眾人等回到暫息的河岸,幾位遣送游煙的豎沙門下侯爵,也是瞧著對岸久了,光怪陸離,弄清楚了地勢要塞,對頭的,就是傳說中的瘟疫森林,流放之地。
神奇的是,這片森林并沒有仿若‘瘟疫’二字那樣讀起來荒涼,這里頭長出的株木,蒼茫翠綠,更加旺盛,毒物染透了整條山脈,影響了其生長的軌跡,變得無比粗曠。
“我們得迎著洛水西上,到了中部第五山脈的時候,才能翻過大山。”游離開門見山,道。
眾等若有所思,還留滯在黑鴉首領遣送一群人類進入森林,而后黑暗中傳來一片動蕩。
北荒從袖中取了一只小舟模型,擲入水中,口中作語,一會功夫出現一艘足以滿載眾人的船渡。
接著游煙母子上了船,圍著四周并立,游離杵船首,北荒斷后,一個個誠惶誠恐,業業矜矜。
森林里的動蕩,已經讓這幫人不再友好地看待這片地勢,戒備著毒物隨時能從蒼木中破出一般,毅然決然,擇地而蹈。
但確實,這一刻林木中,一個小怪模樣的人身,通身綠幽色,盯住了游離,一通喃喃地對著身邊一只走獸耳朵,它立刻瘋狂地往大山深處去。
小怪沿著河岸,跟緊了船舶的速度,北荒瞧出什么動靜來。
前方的景物越來越模糊,船舶進入了一處河霧籠罩的流段,伸手不見五指,兩具在陸地上行走的贛巨人,也是好奇地瞧緊了消逝的船舶。
河霧中還有一股濃烈的氣味,像是動物的殘骸,腐化的氣息,隱隱有小動作,在頻繁地從四面八方傳出,一度讓眾人吃緊,如履薄冰。
“游離!”一聲呼喚,異常深沉,響徹眾人耳根,別具生奇。
唯獨在游離的思緒里,恍然間意識到什么,心頭掐緊。
“游離。”北荒急急喚了一聲,告誡什么。四周利用河霧埋蓋的動靜,實在太蹊蹺了,以至于讓北荒魂不守舍,那幾個杵在游煙四周圍的侯爵,更是佩弦自急。
壓著游離最后一絲韌勁,也是驟然一躍,起身懸滯,罡氣周涌,鼓足一口氣,一通呼泄,一緩功夫將身前的河霧驅散得一干二凈,卻茫然地瞪著眼前的陌生環境,瞠目結石。
在河霧封鎖的洛水河段中,應該有誰暗中盤梗,讓船舶偏離了直線,悄悄拐彎,利用霧氣的掩蓋,眾人順著水流長驅直入,直接進了瘟疫地界。
背后兩頭贛巨人,來不及反應,探頭探腦地找著眾人身影。
驚悚更是,這一條進入瘟疫地界的兩岸,蒼綠的株木上駐擁滿了形形色色的面孔,一個個裝扮得魑魅魍魎,皆禿頭,吊耳,塌眼,勾鼻,周身幽綠,修長的前肢,長著墨黑的指甲,仿佛被刻意揉作一般。
克制了很久的安靜,噤若寒蟬,等著這一船獵物進了地界來,杵遍兩岸,樹上樹下,拿著白骨仔細地磨著牙,突然看明白了眾人,擾了反應。
“啊!”游煙的的小女兒居瑤彌月率先打破局面,眼前這一個個猥瑣模樣,密密麻麻,實在讓她戳目驚心。
也仿佛點燃了這場盛宴,在密密麻麻的綠幽眼睛里,眾人是待宰的羔羊,迫不及待。
“啊”一個仿若游煙模樣的小人身,也學著朝一船人叫囂,勢頭更勁。
驟然間一呼百應,這幫毒人都來了興致,異口同聲地模仿著,朝著眾人叫囂,聲嘶力竭。
以至于呼出的毒氣,又漸漸起了河霧。
北荒拔了風帽,開了瞳術,神威附體,只手抓前,仿佛拽住這一整個空間,將之一捏,一股蕩漾,震散了河霧連同杵在樹梢上的身影,一同催下陸地。
他實在忍受不了這幫嘍啰,雖未完全弄明白來路,作為北荒,破曉,高傲的身份不容得一再挑釁,以一己之力,摧枯拉朽。
河霧散去,北荒停了船舶,不再挪進,四周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