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圈禁式的日子,漸漸磨滅了豎沙天攸的壯志豪情,并極端地延伸出另一面性格來。
變得如同雌性一般燕語鶯聲,搬弄嬌態。
他開始對身邊的諸事表現出過分的熱衷來,小心翼翼地享受儀式的每一個環節步驟,心滿志盈,或是樂極生悲,大開殺戒。
一個擎天立地的七尺之身,縱橫山海天下幾十載,被孤陷在這一座瘟疫地界之中,縱有豪情,百變神通,也抵不過圍著瘟疫山脈那幾丈距離的封印結界。
算逑!他啐盡所有,不再牽腸掛肚。
世間已經將他遺忘,昆侖山也將他遺忘,那一些欺世盜名之徒,發誓必殺之人,大夏公爵的嘴臉,如今逍遙自在昆侖山,享受加持
便終日買醉消愁,情深之際,迷離間念起了游離,這個讓他又愛又氣的蚍孩
他很想再見到游離,期盼他有一天能從瘟疫森林中出現,如同父子一般拉些家常,日復一日,就是始終盼不來蹤影。
從最一開始廣撒耳目,棲息在每個大山腳下,候著游離的出現,一旦發現了他的蹤跡,要立刻稟報到豎沙天攸耳中。
在洛河岸發現游離現身的那個瘟族小嘍啰,他已經守了整整十余年。
這十余年的時間里,莫過于兩次威震山海天下的戰役,讓瘟疫山脈和豎沙天攸嘗到興趣。
瘟疫一族無法接收到外圍人類和修仙族的信息,群集在山巔之處看著黃河北岸的昆侖山祭典,黃河祭。
以及突然竄生的混亂,那一天游離一手端了整個祭典。
幾日后,又見昆侖山舉兵,浩浩蕩蕩過了黃河南下,讓豎沙天攸一度來了精神,這是屬于這類好戰之人,所向往的陣勢。
他猜測兩次戰役有著非比尋常的聯系,這片天地應當延伸了什么組織,強到足以媲敵昆侖山,盼著紛擾的硝煙能點到瘟疫山脈來,誰先釋放了瘟疫一族。
那時候,這片天地便再也沒有自己的對手,無論是古族還是北荒。
卻也沒想到,點燃這兩場宏偉的戰役,全由昔日調教出來的養子,豎沙游離親手所為。
回到游離并北荒和背弓者,沿著傳送結印出了叢林,空著手見到游煙的那一幕上。
游離追殺著擄走居瑤彌月的瘟族人,進了叢林,一路施盡招式,幾度吃險,終保下小女身,卻蛻變了一身膚色,膽破魂飛。
千鈞一發,北荒和背弓者引著烈火,救火揚沸,保下了二人性命,卻出現另一波來者。
身著褪色的豎沙袍服,順走了居瑤彌月,讓游離一時呆若木雞,喚醒著十余年的一幕
自己被迫執行昆侖山的密令,將一眾族部干脆地送進這瘟疫地界來,其中還有那一個曾摯愛的長輩,頃刻清晰地印在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瘟族人,讓他嘆為觀止。
便引著北荒和背弓者出了森林。
游煙一見眾人空手歸來,幾度不省人事,干巴巴地聽著游離恍惚道“她還沒有死。”
云里霧里,茫然抬頭。
“她還沒死!”游離冷冷道。
喚著游煙在迷失中,慢慢恢復知覺,枯寂起頭,不明其意。
“這件事情,要牽扯到豎沙一族,我尚當職的時候”也是幽怨,先咽了咽口水。
“豎沙天攸”游離突然道,講了個額外話。
門下侯爵和游煙如墜云霧,片刻,卻也來了精神。
而此刻遠在山谷里的豎沙天攸,終于時隔無數年后,見到了來自昆侖山的族人,欣喜若狂,不停在顫。
“別嚇著她,別嚇著她!”小心翼翼地捧過居瑤彌月,她在重度昏迷之中,加速著異變。
只瞧了一眼披服,就明白了懷中這個小丫頭,出身的不凡,如同曾經的自己,都頭異性,龍血鳳髓。
“這是居瑤一族吶!”好不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