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燈如豆。
杰貝妮卡看著鐵錘和銅錘酣睡已深的面容,慢慢的停止了手中輕柔的拍打。
鐵錘的嘴微微的蠕動了幾下,似乎夢見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哼唧了幾聲。
已經是略帶稚氣卻接近成人的面孔了,卻完還是孩子的表情,可愛的。
杰貝妮卡輕笑一聲,微微調暗了床頭燈,讓兩人在只剩一層薄薄微光的照耀中甜甜酣睡。
鐵錘和銅錘都怕黑,所以床頭燈是不能徹底關掉的。
她這時才從袖管中摸出那個包裹,薄薄的,跟一片紙一樣。
但杰貝妮卡知道,如果拆開,必然會彈出一些精心準備的禮物,和那個人的影像,絮絮叨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教訓人的話,眼神溫柔,卻硬板著嘴臉裝威嚴。
她太知道他的威嚴有多么虛假了,卻清楚只有自己知道。
她靜靜的盯著包裹,細不可聞的輕輕嘆息了一聲,卻并沒有拆開,憑空從空無一物的空氣中抽開一個抽屜,將包裹丟了進去。
那個抽屜里,零零落落丟著幾十封信箋式的包裹,卻無一拆開。
她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寧靜,而他卻似乎沒有。
明明先說離開的人是他啊。
就這么一別兩寬各自天涯杳無音訊彼此安好,不好么?
“就那么一別兩寬互不打擾不好么?非得來黏黏糊糊?”
終焉鎮的平克面館里,林東閣也在問出近似的話語。
平克面館里,莫妮卡他們在杰貝妮卡離開后不久就也各自回家了,詹姆斯他們離開的更早。
雅可可和響虎也各自歇息了,面館的前堂已經只剩平克、林東閣和老扎西三人
“那位大人如果真放的下,又何必有他們?”
平克也是嘆息了一聲,用下巴指指莫妮卡他們那一桌。
林東閣眼皮都沒抬“那邊今兒可是說了,最近太勤,你們悠著點。”
他一向看不慣這種黏黏糊糊的男人,既然做了選擇,就得認命認代價。
得了一邊的好處,又回頭跟被放棄的那邊表深情,搞得自己多不得以似的。合著好處得讓你占了,該付的代價你還想撈回來?
他林東閣賤歸賤花歸花,這種事兒可做不出來,向來講的是一個清楚明白你情我愿。
平克又嘆了一聲,回頭朝老阿扎西說
“你也知道那邊一直是給留著情面呢,要不然傳到那位夫人耳朵里,往后就沒這么簡單了。咱們也不好讓他們難做。”
老阿扎西苦笑
“你這是覺得我能做得了主?我能在路上耽擱磨蹭些時候就已經了不得了。”
平克沉默了,林東閣卻不干了,開始嚷嚷出聲兒
“你跟他說就說我們說的,有種把那邊的眼線給我們摘了。又摘不掉又指望我們幫他遮掩,他能不能少想點兒好事兒?”
聲兒有點打,驚得平克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嘴,提醒他注意音量。
林東閣自知不妥,卻梗著脖子不肯認錯服軟,再出聲兒音量卻已然小了
“你們那位大人也算是有城府有手段的,怎么就在這點兒事兒上弄的這么讓人看不起?”
老阿扎西繼續苦笑,已經是完不見人前滔滔不絕的惹人厭煩的勁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么?他也就是人家手底下一個打雜跑腿兒順帶著捎話兒的,能不能見得到正主還得看運氣呢。
這些話就算他捎過去,可想而知中間那道兒中轉的也會截下,不會給他傳上去。
他終究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的轉話題道
“這次那邊兒提醒說好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