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虎不會想到,是在他并不在意的日常的細節中,那些他在夢境系統的記錄中煞費苦心的遮掩,逐漸逐漸的失去了意義。
當碎片一點一點的拼湊,在福克爾博心中,原本因3月16而生的猜疑,逐漸敲定為確切的懷疑。
福克爾博基本可以確定,響虎必定不是平克他們所說的,所謂礦嬰改造而成的嬰兒成長成為的虛無少年。
從他不經意體現出的超出終焉鎮眾人所能教授的,及bc2764廢棄物分離回收站儲備的系統資料所能給予的,那些知識與技能的掌握。
他基本可以確定肯定以及斷定,響虎是一個擁有自我完善的知識體系與技能結構的成型人格所形成的虛無。
我們不能太去苛求和責怪憨憨、伊塔爾漢、野春至乃至雅可可等終焉鎮的眾人。
因為平日里司空見慣,除了你特么真是個天才的夸贊,他們并不知道,響虎復雜的知識體系有什么特別特殊的地方。
甚至連天才的夸贊,也很難說有多少出自于真心,他們其實不足以評判響虎所謂天才的很多高明之處。
譬如憨憨擰開伊塔爾漢的雙手的小花招,其實是古華夏武學中小擒拿術分筋錯骨手里的手段。
譬如野春至和凱乃至平克林東閣只是覺得野春至都打不過的響虎很厲害,卻不太清楚這種厲害是什么層次。
譬如雅可可讓福克爾博嘗到的原產克羅地亞莫托文古鎮的松露醬。
譬如更多,譬如所有那些云深不知處緣在此山中的細節。
他們只是從內心感覺,響虎還挺厲害的么。然后這種厲害的感覺,就轉化為了響虎的可靠和可以托付可以信賴的認知。
在有這層認知的基礎上,響虎表現的多特殊在他們眼中和心中都習以為常。
然而福克爾博卻不曾有過這層認知,福克爾博也不是身在此山云遮霧掩迷了雙眼的山中人。
福克爾博比他們更多的懂得響虎的那龐雜的知識體系代表著什么。
福克爾博只是不是太想得明白。
如果響虎不是那只礦嬰的核心處理程序凈化出的嬰兒,假若他真的是果核歷753年3月16日讓憲章系統發出警報的那個存在。
那往前6年的系統記錄究竟是如何生成的。
但他不需要想明白,他并不是在玩兒偵探游戲。
憲衛局一向是憑借懷疑即可行事的機構,他們從不需要太過詳實的證據。
對于可能危害人類未來的罪行,他們信奉疑罪從有。
這種完不符合人類法學發展精神與方向的逆潮之所以被理所應當的遵循,是因為他們完無法承擔起可能這個詞萬一實現而帶來的后果。
但響虎到底是不是憲章系統所尋找的那個存在,除了出生日期是3月16的猜疑,他仍然一無所獲。
他無法因為終焉眾人的隱瞞就去推定什么,因為他們很可能只是為了隱瞞未經授權和允許私自復制制作他人的源人虛無而已。
那種程度的罪行福克爾博可以替他們遮掩,可以忽略,福克爾博在憲衛局從來都不是乖寶寶。
福克爾博很喜歡終焉鎮,是真的喜歡,從這短短百多天的相處里,從他們的歡脫卻真實的作風里得到的喜歡。
但如果是憲章系統發出警告的存在,福克爾博不可能因為個人情感去遮掩。這與與損害某個或某部分個人人類的權益與利益不同。
這是對整個人類文明的背叛,對危及整個人類群體未來的行為的縱容。
果核歷766年12月28日,福克爾博到達終焉鎮、bc2764廢棄物分離回收站與腐海的111天,福克爾博離開了終焉鎮。
但他并沒有離開bc2764廢棄物分離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