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養尊處優的他其實也累得夠嗆,終于丟掉了偶像包袱,毫無形象的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抱著塊石頭喘氣。
“回去記得告訴杰貝妮卡嬸嬸,你有看見一塊石頭都想起她哦!”響虎可以慚然不語,雅可可可從來不會忘記反擊。
林東閣啊的一聲猛的松開石頭,然后失去支撐的臉部猛的墜到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響虎使勁兒的憋著笑,旁邊老鬼和略遠一些保持警戒的勃勃爾卻毫不客氣的輕笑出聲。
林東閣一陣氣苦,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對杰貝妮卡并沒有過什么特殊的念頭和想法,只覺得是一生值得珍惜的朋友而已。
但該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有人把他們的關系往這個方向扯他就會緊張。
從杰貝妮卡發現后頻繁的戲弄他,到現在雅可可這個臭小妮兒都開始毫不客氣的嘲笑他了。
到接近天明的時候,他們抵達了一處廢棄的史前城市,被浩劫日的巨浪席卷過后出處的斷壁殘垣。
卻仍有幾處樓宇堅固的聳立著,只是外墻殘破污濁如風化的巨石山崖表面,再看不出人類造物的質感。
為了圖謀高處更良好的瞭望視野,他們沿著某座樓宇的外表面爬了上去。
這座樓宇似乎是被某種巨力攔腰折斷,傾倒的一半尾端掛在仍矗立的這一半側面,與地面共同構成了一個直角三角形的形狀。
連接處有露出各類銹蝕彎曲與斷裂的鋼鐵結構。
他們并未打算爬上頂層,而是隨機選擇了一處高出周邊的樓層,小心的清理掉外表面爬行留下的痕跡,然后鉆了進去。
響虎默不作聲的稍微擦拭了爬進來的那處仍殘存的半片玻璃,讓它恢復些許的透視度,然后拉開斗篷包裹身,只露出眼部探測儀,在玻璃后爬了下來。
這是早就學過的知識,這樣的偵查觀望即使有陽光的反射,也基本都是原本樓宇殘存玻璃本就有的閃光,不會被發現有人窺探。
雅可可一言不發,用斗篷包裹身,確保身不會有金屬件外露,就在響虎旁的墻邊躺了下來準備入睡。
林東閣、老鬼與勃勃爾則走向樓宇這一層的更深處,各自找到一個保證自己不會被來樓宇外的視線觀察到的位置躺下休息。
這是路上商量好了,前半天到午時由響虎來警戒,下午則交由林東閣。
他們的能量暫時還不用補充,勃勃爾和老鬼需要有良好的休息保持夜晚探路時的狀態,雅可可警戒的話總讓人擔心她會因為走神而警惕性不夠。
雅可可的輕微小呼嚕習慣并沒有頑固到如某位憲衛人員,在宿夜時還能以探索者機體發出那般強悍。
所以境界時響虎能聽見的也只是睡眠狀態下探索者那輕微的自檢的聲響,以及窗外從樓宇外呼嘯而過的風。
時間仍值盛夏,不過以探索者機體行動的他們并不知冷與熱,但在這殘破的高樓深處,寂靜無聲里不自覺的感受到一種陰冷。
仿佛有無數史前文明的陰靈,默默在這樓宇各處漠然的注視著他們。
什么都沒有發生,夜晚行進時還不曾發覺,但到得白天,明晃晃的世界荒蕪孤寂而有可怕的冷清。
如果不是雅可可機體自檢的聲音時不時傳來,響虎大抵會懷疑,整個世界會動會思索的生靈是不是只剩下自己?
這種假想帶來的恐懼,如同一只巨大而無形的手掌緊緊攥住了他并不存在的心臟,讓他時不時需要轉頭看一看墻邊安睡的雅可可才能安心。
到得林東閣來接班的時候,因此奇怪的打量了響虎半晌。
金屬機械的面部并不會有細膩的表情,他看不出響虎有什么不對,但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沒什么事兒發生吧?”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