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底的偽裝在返程的路上并沒有用得上。
說實話,響虎其實也不太看好那偽裝在需要的時候能夠發揮作用的可能。
他覺得與其如此倒不如做舊成一條徹底殘舊的船,反而比較不會引起格外的注意。
只是無論怎么看,如果遭遇到捕奴團也好,虛無商隊也好,路過的飛翼探索者也好,丟棄掉碩大的沖鋒舟逃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吧?
那種偽裝,與其說期待它發揮什么作用,不如說是給自己的心理安慰。
以如此大的體型,總是很難成功偽裝的,帶著上路也總是會有格外的危險。
從這個角度說,老鬼、勃勃爾和林東閣對他船渡方案的支持,也未嘗不是縱容他的一點小任性。
載重一噸多的沖鋒舟,鑒于他們機體體內的空腔,都裝滿了勃勃爾要求帶上的沉重的高濃縮固體燃料,比較安的承載方式是一次三人。
馬達的轟鳴聲在河面上響徹的時候,響虎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
那當然只是思維程序仍保留生物慣性的錯覺,他并沒有心臟。
他不知道這類船只會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
因為對使用船只都不熟悉,他們不敢在夜間渡河,所以選擇了一個白天的時候做嘗試。
還好開始嘗試前馬魯達達探查了周圍將近十公里的地界,并沒有其他探索者機體的存在。
河對岸沒有探查,但如果有什么情況的話,他們還可以乘坐著沖鋒舟返回。
即使是傻瓜版的操控方式,他們也很是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完成第一次渡河,沖鋒舟硬生生的沖上了對岸的平灘,還好船底并沒有怎么受損。
響虎本來覺得他有和雅可可一起泛舟海上的經驗,更適合駕船,卻并沒有獲得機會。
駕駛沖鋒舟的是勃勃爾,他們的理由是回程時他們或許也需要使用沖鋒舟,需要累積經驗。
當第一批次的林東閣和馬魯達達到達對岸并隱蔽之后,勃勃爾又過去接過來了雅可可和響虎,最后一批次才是老鬼。
他們用從物資封存庫找出來的油氈布包裹好沖鋒舟,將它和剩余的燃油一起就地掩埋起來。
燃油是用勃勃爾在物資封存庫里找到的原本裝著引用水的6公升塑膠壺裝著的,剩的還有不少。
仍舊是白天的時分,但由于沖鋒舟轟鳴的響聲,馬魯達達早已經被放出去探查周邊以確保安了。
他們也不敢停留,冒著被經過的飛翼探索者發現的危險在白天匆匆的趕路,直到感覺已經離開河岸足夠的距離,才迅速的找地方隱藏休息。
時值盛夏,他們經常會遭遇一陣一陣的驟雨,卻還好再也沒有遇上如在江城那樣連續數天不歇的連綿暴雨。
時間來到果核歷768年的8月2日,他們離開腐海的353天,離整整一年只差14天。
連與馬魯達達真正的相識,也已經過去201天了。
那天夜里約莫三四點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暴雨,馬魯達達沖過來嚷嚷著告訴他們,前方約莫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荒屋。
雨點噼里啪啦的模糊著并縮小著可見距離,這類帶著輻射塵埃與腐蝕性的雨水任何高精度探測器都拿它沒什么辦法,他們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雨天的好處,是可以放心的大聲說話,因為他們畏懼的其他虛無、捕奴團和虛無商隊也不會在這樣的天氣中出現。
響虎一邊走著一邊琢磨著他們可能得停下來修整幾天了。
最近頻繁的遭遇雨水天氣,雖然頭臉和上肢部位能在雨水中一定程度的保持干燥,但幾臺探索者機體的下肢部位都已經呈現涂裝脫落和銹蝕的跡象。
沒有足夠管用的防水斗篷的馬魯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