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分神,于是書信一封,委托九淵鏢局送到寧席白手中。讓同為十三魁首的寧席白先出面。但是這封信,在小城被現任星隱宮宮主上官隱截走。任平生得知之后,再派一人,快馬加鞭,總算是將消息送到了寧席白府上。
寧席白與任平生兩人關系,比一般人想象之中都要近。寧席白稱呼任平生為大兄,于是他接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帶人來到了漓州。
徐八斤和花木顏聽到有這三人相助,喜出望外,帶著自己的人就來了。可不曾想到了漓州,除了卜言君之外,另外二人卻不見蹤影。
為了防止情況有變,他們只能先行出海。幸好,現在卜言君到了。
卜言君站在船頭,指了指身后的船帆。“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漓江郡黃老爺額外送了我一艘船,還有一船人。”
徐八斤說道“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些人。”
“你說任平生的話,我不知道。這家伙一直是個慢性子。不過,寧席白應該已經到了臨湖縣。可惜他太傲嬌,不愿意和我一起出航。所以自己找船去了。”卜言君說完,笑了起來。“其實他們來也沒用,我來才是關鍵。”
徐八斤不置可否。花木顏這年紀算是晚輩,搭不上話,所以也不知道卜言君言下何意。只有于恩彷在一旁說道“這么說,卜神算是知道破陣之法咯?”
卜言君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知我是誰?陣法千變萬化,根基還是立足于易理術數。我一個看卦的,怎么可能不懂這些?”
于恩彷被卜言君一通搶白,臉上皮肉抽了抽,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話,另一個陷空山弟子站了出來,喝道“縱然是卜算子,這話的口氣也太大了一些。”
卜言君瞇著眼睛,有些夸張地說道“喲呵,這還有不信的?我告訴你,我連這陣都不用破,我可以直接去龜島。你信不信?”
“我看是你不會破陣,在這胡吹一氣。”那陷空山弟子十分不服氣。
“得得得,那我就給你們露一手。唉,說起來堪輿、定星、辨水。這些旁門左道,我都得會啊。”卜言君地揮了揮手手,他所在的船上放出一個大木桶,但是上面開了一個口子。它落于水中,立刻不見了蹤影,而那片水域卻立刻泛出一片紅色。
卜言君呵呵一笑,“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了!”
聽著這話,所有人俱是迷惑不解。
唯有水中的李沐,仿佛領悟到了卜言君這么做的用意。因為他在看到那神似大木桶之物落水時,他潛入水中靠近看了一眼。那的確是個像個水桶,不過上面鉆了一個孔。一入水中,那桶向著更深處沉下,而桶里的顏料仿佛煙霧一般,直撲水面。
不過這木桶的重量似乎是計算過的,承下一段距離之后,在水流的影響之下,木桶開始游動。而桶中的顏料卻不斷涌出,在水中劃出一道紅色的標記。
“這是要測湖中水流運行?”李沐如此想著,但是他不太理解,水流和龜島的位置有什么關系。
船上卜言君看著水中的紅色軌跡,想了想,說道“再扔一個輕點的。就是黃色那個。”說完,船上又丟了一個木桶下去。
很快,一道黃色的痕跡出現了。這兩個木桶扔了下去,鏡湖之上浮現出一紅一黃兩道軌跡。兩條軌跡兜兜轉轉,時而交錯,時而匯合。就好像有人雙手握筆,在鏡湖這張宣紙之上,筆走龍蛇。
兩道軌跡很快向著西面而去,那是江口的方向。卜言君站在船頭,望著它們奔向遠處。他伸出一根手指,“都說龜島迷蹤,這都成了漓江十四景了。可是,三十年前島還在,不可能三十年后就不在了吧?滄海桑田,也沒有這么快的。”
“所以,造成這種現象,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水面找不到,那么我們就到水下找好了。江口水急,但是漓江帶來的暗涌遇到島,一定會產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