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竇信見竇義失手被擒,長刀拍馬而來。周圍鹽馬幫井字營的人看到少爺被人如此對待,立刻有兩三騎策馬跟上竇信,手中兵器,盡數(shù)出鞘。
“慢!”楊婆婆吐氣開聲,聲若洪鐘。只見她干枯的手掌中,握著一塊令牌。這塊令牌乃是精鐵所鑄,烏光發(fā)亮,暗光沉沉。楊婆婆出示在前的是正面,上面寫了“地一”二字。
沖上來那幾人迷惑不解,但是并未勒馬。旁邊盔甲人偏過了頭,看向了楊婆婆。楊婆婆對她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高聲道“我乃宗師堂地字第一號宗師,你們都給我停下!”說著,一株鋪天蓋地的黑色榕樹,在楊婆婆身后一閃而過。
“出神境界?地字號宗師?”竇信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停下馬匹。“停下。”林老狗見勢也讓身后的兄弟停下了馬,他年紀較長,聽到地字第一號的稱呼,立刻靠在竇信耳邊說道“五少爺,那是黑石榕婆楊五娘。”末了,他還加了一句,“出神境界。”
竇信看了林老狗一眼,握緊了刀。口中喊道“我管你是誰,放開我二哥!”話雖是如此,但是他沒有出刀,不僅沒有出刀,反而是垂下了刀。這就多多少少帶了一些色厲內(nèi)荏的味道了。
楊婆婆笑了笑,臉上周圍都擠在了一起。他指了指旁邊那個身盔甲的男人,“地字第四號——鐵甲溫思敦。”
被她點名的那個男人沒有過多表示,他低頭看了看,隨后順手把竇義扔了出去,撿起了竇義的長槊。他將長槊握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甕聲甕氣地說道“這把馬槊還不錯。”
“是不錯。”竇燕山的聲音傳來。鹽馬幫的人立刻給幫主讓開了一條路。竇燕山款款走來,伸出了手。“這是給我兒子的。”
溫思敦聽聞,盔甲里傳出兩聲干笑,抬起長槊,投了過來。長槊如流星貫日,直襲竇燕山而來。竇燕山不慌不忙,伸手擋下了長槊,然后頓在了地上。
“地字號宗師什么時候,也這么大膽子了?”竇燕山看著溫思敦說道。
溫思敦的雙眼瞇了起來,他沒有答話。這個時候,自然有身為主導(dǎo)的楊婆婆插手。她有資歷,也有實力。楊婆婆撐著木杖走上前,說道“竇幫主,別來無恙?”
“好得很,不過楊五娘,你們做事可不地道。”竇燕山這話可謂是惡人先告狀。楊婆婆笑道“也不知是誰想要將我們擋在城外呢。”
“我覺得,你們在城外很不錯。”竇燕山繼續(xù)說道,“總歸可以看看風(fēng)景。”
“風(fēng)景是不錯,可我老了,就想進城歇一歇腳。這都有人攔著,可就說不過去了。”楊婆婆的回擊依舊有力。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自扯皮,江城雪在一旁可是看出了一點門道。她指揮武學(xué)院的人,悄悄攔在了鹽馬幫和李沐那伙人之間。李沐一眼就認出了樂云愆,以及那個被自己割了頭發(fā)的少女。至于其他人,倒是臉生。
江程雪走到李沐身邊,說道“終于找到你了,李沐。跟我回去認罪吧。”
“我又何罪之有?”此刻尚未安,李沐也竭力保持著云中君那淡淡虛影不散。李沐一轉(zhuǎn)頭看向江城雪,云中君的眼神也瞥了過來。江程雪渾身一凜,滿是疑惑地問道“當真是出神境界?”
李沐還未回答,一旁易凡又湊了過來。“如假包換!嘿,你好,城雪。上次來不及多介紹,我們就分開啦。我再自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易凡,是李沐的大哥。”
江城雪略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答話。
那廂竇燕山和楊婆婆已經(jīng)近乎爭吵的口氣。“李沐這個人,我要帶走。哪怕你是姝州魁首,也無權(quán)干涉我宗師堂的事!”
竇燕山絲毫不讓,“他是我抓到的,自然由我處置。”
“你有何資格處置?”
“我自由辦法,不勞費心。”
“哦,動用私行,可是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