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這桌滿了,容不下一個人加座位了。
要加座位的人,除了李沐還有誰?這場宴會,真正多余的人,只有李沐一人而已。
陶然望著徐之雷,徐之雷的態度還是很關鍵的。畢竟,他是唯一異姓王的世子。而那異姓王,姓徐名遼字放鶴的那位,在名義上可是執掌樞密院,掌管大贠五方大軍的人。自年輕時世襲罔替繼承并肩王這個榮耀與責任起,便一直就在軍中。雖然現在年老閑賦在家,但是其軍中威望仍在。特別是北方玄元軍和南方離地軍的基層軍官,大多都是徐遼一手帶出來的兵。當初平定南洋之亂的平海都尉劉若木,便是其中之一。
王箅能夠這么虎,也不過是靠著家中與西方素色軍的緊密聯系。對比之下,徐王爺家的徐家兩兄弟,這行事太過淡然了些,連陳驍都嫌他們不夠囂張跋扈。
徐之雷如果當真是要保著這個李沐,那么陶然就必須要更重視這個問題了。自己家的父親,能夠官居兵部侍郎,掌將作監軍器監,都是因為自己的姑媽乃是當朝太子生母,自從表兄陳志豪確定了太子之位,陶家這外戚的地位,可謂是相當穩固。
可比起徐家這個先祖從大贠立國時起便封為并肩王,之后一直忠心耿耿世襲罔替到現在的異姓王族,陶然還沒有足夠的底氣。所以他一直以來的選擇,都是交好,而非交惡。
陶然是真心想要江城雪沒錯,但是江城雪的師父乃是江湖三公的司徒王儀,陛下組建武學院時的元老之一。她可不是什么民女,可以強搶。現在冒出來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就把江城雪的心給勾走,他當然憤恨。可憤恨歸憤恨,若是徐之雷站在這個小子背后,那么這其中意味就不一樣了。陶然現在只希望徐之雷不要摻和進來。
可惜,陶然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徐之雷走到陶然身邊,說道“陶兄,實在是對不住。我這朋友來了,總不能讓人站著。不知道能不能加個座?”陶然臉上一沉,對著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一個下人走到了陶然面前,“少爺?!?
“啪。”陶然劈頭就打了他一耳光,然后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剛才我不是吩咐你去拿把椅子過來添個座么?怎么這點小事到現在都沒給我辦好?還要反過來麻煩世子掛心?”
那下人面對陶然的盛怒,哪敢還嘴,只能唯唯諾諾應承著。“是,少爺。是小人不對。小人剛才忘了這回事了。小人這就去添座?!?
陶然盛怒未消,喝罵道“像你這樣沒眼力勁的,遲早都要斬了你。快滾?!毕氯诉B滾帶爬跑了出去。
這一切,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李沐當然也不例外,只是,李沐隱約覺得,此人話里有話。
徐之雷拍了拍李沐的肩膀,他不動聲色,慢慢踱步到留給他的位置坐下。
不出片刻,那下人扛著一把椅子進來了。椅子來了,自然是要放置。下人看著陶然的臉色,準備往末座去放。
這個時候,陶然卻突然開口道“說你沒眼力,就真的沒眼力?世子的朋友,你讓他敬陪末座?”下人身子一顫,立刻往徐之雷那邊走。陶然又罵道“夠奴才,他是江小姐的親密朋友,你就不能讓他陪陪江小姐?”
“是是是。”下人額頭已經是冷汗涔涔,他將座位放在了江城雪與娉婷郡主中間,見陶然沒有再出聲,連忙如蒙大赦地跑走了。
“對不住,對不住。家里原本的奴才不聽話,是我的錯?;厝ノ揖蛯⑺麣⒘耍瑩Q個更聽話的?!碧杖慌e杯,道著歉。然而他目光所在的方向,卻是看向了娉婷郡主。
娉婷郡主行事雖然乖張,但是她絕非蠢人。陶然這話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陶然是指責她沒有關好自己的家奴,還教她回去殺了李沐。
娉婷郡主可不是什么好脾氣,二人皆是同輩,陶然不怕娉婷郡主,娉婷郡主又何嘗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