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這路數,怕是要在外面曬一天?”姚卓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何處尋來的草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
樂云愆目視前方,說道“一天就一天,武學院不管江湖科,還是軍戰科,今天都出來了,你想偷懶,怕是不成啊。”
“我知道是不成。但是兩軍親衛俱在,有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東西敢鬧事喲?”
“嘿,我倒是希望有那么個不怕死的。”樂云愆打了個響指,“現在我們這一天天的,在武學院里面學。說句不好聽的,按照我們的天分,等到我們年近中旬,大概能進宗師堂,當個玄字黃字。但是我的志向可不在于此啊。”
涯城正北坎坊,南北幫總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南橘看著眼前出現的怪異黑袍人,此人一身黑袍,面上罩著一張佛陀面具。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表象之下,給了她一種很刺骨的寒意。
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弟弟,從來都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弟弟,站在了黑袍人的旁邊。
“弟弟,這是怎么回事?你說的這些,我怎么有些聽不懂?”沈南橘坐在她的位置上,那是南北幫幫主的位置。
徐北枳微微笑了笑,他那幼時被大火灼燒過的臉頰分外猙獰,“姐,我接了一個好活。”
沈南橘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佛面黑袍人,她捋了捋自己耳后的鬢發,掩飾了一下自己心中不好的預感。“哦,什么活?夠賺不?”
“賺。”徐北枳眼中露出一絲狂熱,“那可是一場潑天的富貴。”
“北枳,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跟你說過什么?”沈南橘的臉色十分難看,“但凡富貴,背后總是有風險的。潑天的富貴后面,怕是天大的危險。”
“沈幫主,話不是這么說的。”黑袍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戲謔,“大財總是火里出。火中取栗,便是這么個說法。”
“哦?火?哪門子的火?”沈南橘問道。
黑袍人笑道“火很快會起,利也會展現在幫主眼前。就看幫主敢不敢拿了。”
“蠅頭小利,不拿也罷。北枳,送客!”沈南橘秀手一揮,下了逐客令。
黑袍人瞥了一眼徐北枳,后者眼中滿是堅定。黑袍人拍了拍徐北枳的肩膀,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笑意,“徐副幫主,似乎比沈幫主更看得開吶。老實說,這件事,或許只有你們南北幫能辦呢?”
“我南北幫小門小戶,人不過百人,又有何德何能?貴客若是真有生意,不如去找南邊的主宰幫。他們家大業大,實力雄厚,正好符合貴客的需求。”沈南橘還是沒有松口。她以一女子之身,將南北幫打理得僅僅有條。與大鯤幫爭,與蛇幫爭,與青螭幫爭,與主宰幫爭,涯城哪個幫派在南北幫身上取過好處?這憑沈南橘一手調度。
黑袍人聞言,不為所動。“爭論無意,好在令弟有大格局,大胸襟,能成大事。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還請沈幫主應允。”
沈南橘怒色上涌,“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北枳說道“姐,就是說,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下來了。只要成功,我南北幫就是涯城第一大幫派。”
“北枳!你這是被人騙了你知道么!”沈南橘訓斥道。“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這個人,哪來的,送回哪去!”
“哦?”黑袍人衣袍自動,瞬息之間來到了沈南橘面前。沈南橘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佛面黑袍人一掌按在了肩膀之上,雄渾內力壓制之下,沈南橘頓時動彈不得。“不好意思,這件事,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