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世家,帶著軍方背景的也不行。關系牽扯開來,天知道誰和誰會串在一起?
反過來說,不懂行伍的文官更是不行。文人武人,本就有分歧。文人說武人粗魯,武人諷文人迂腐。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這兵部尚書真要是文官來做,只怕是要壞事。
于是,現在這位稱職的兵部尚書——顧濱,出身武學院軍戰科,早年也混跡過江湖,有江湖背景。更難能可貴的是通曉詩書兵法,算得上是一個才。
然而他經歷多,資歷淺。在六部尚書之中,年輕是最輕的。若不是有兩個老油條侍郎協助,恐怕兵部也不會流暢運轉。
刑部主管國刑罰政令及審核刑名,主掌天下刑獄。值得一提的是,宗師堂作為江湖司劃入刑部之后,刑部的武力空前強大。只不過江湖司只有陳驍發話,才能調動。否則刑部那些捕快,大可歇息著就是了。
現今刑部有一樁佳話,那便是一門雙杰。刑部尚書郭英杰與右侍郎郭秋月乃是父子,郭英杰舉賢不避親,而其子郭秋月也卻是是有能力勝任此位。
六部之中的工部掌國工程大小事務。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供億之典。凡國之土木、水利工程,軍械、礦冶、紡織等官辦工業無不綜理。此等權責,可不算小。而且其中大小職位,數量眾多。其中油水也不少。可以說,是除了戶部之外,油水最多的一個部門了。
當朝國舅陶城鼐便是占了一個侍郎的職位,而且還是軍器監這樣重要的職位。至于尚書李袂,和彭甫定一樣,也是陳驍心腹。
政事堂三位宰執,外加六部尚書,這是大贠半數社稷之臣,至于另外這一半,便是樞密院的正副二使,大將軍白帆,以及驃騎將軍郭云斂。相較于文官系統的繁雜,樞密院的人員顯得有限簡單。
這個簡單,建立在大贠五軍各鎮一方,各行其事。平日里本就有一套規則行事,若是緊急之事,再上報樞密院,然后再定奪。
滿屋子的朝廷重臣,并沒有在伺園這間屋子里聊起軍政大事。相反,他們的話題很是輕松。
姬揆牽頭,他們聊起了為陛下準備的賀禮。“禮單都呈交禮部過目了吧?仲木,你給咱們同僚說說,現在哪家的東西最寶貝?”
仲木是吳枰的字,枰,平仲木也。取仲木二字也是十分相配了。“禮單都記載下來了,陛下大壽,各方都獻了不少珍品啊。金銀珠寶之類,我就不說了,太俗。”吳枰說著,笑了起來。“禮單上的,倒是真有幾件不俗的。”
“哦?據我所知,這次并肩王府送的,關系到北邊。吳大人職責在身,不便多言。”顧濱看向了白帆和郭云斂。“不知道二位將軍有沒有什么消息可以透露一二啊?”
郭斂云咧嘴笑了笑,“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拿到宴會上也算是一件添彩的事情。我倒是聽說,東山郡王準備了一份大得不能再大的禮,要留著在晚宴上拿出來?”
“誒,我怎么聽說,郡王的豪禮,也是祭品,用來祈禱上蒼,保佑大贠。一會就要拿出來呢。仲木,還是先說說東山郡王的大禮吧。”姬揆笑瞇瞇地說道。
吳枰微微頓了頓,說道“這份禮具體也沒有說明,郡王怕是想著要一鳴驚人,所以保密一絲不漏呢。”
這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一聲鐘聲。
閉目養神的龐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袍頭冠。“時間到了,諸位,我們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