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臣在龐恭與白帆的帶領(lǐng)之下,走出伺園。另外幾位侍郎,以及另外的三四品官員,俱是來到了圜丘。
東山郡王陳浮生站在文官之列,徐家兄弟站在了武官之列。兩位在涯城的王,其實也是涇渭分明。
禮部尚書吳枰走上圜丘二層,靜候陳驍?shù)絹怼?
等候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身著袞服袞冕的陳驍便來了。如果說身穿龍袍的陳驍身上帶著逼人的王者之息,那么身穿袞服的陳驍便是天下最最霸道的霸者。肅穆,威嚴(yán),皇家沉淀出來的東西,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陳驍在身后儀仗的陪伴之下,一步一步來到了圜丘之上。圜丘頂部的祭臺上,三牲還在散發(fā)著裊裊的青煙。陳驍按部就班,敬香,祈禮。
“浮生,你說你準(zhǔn)備了一件祭禮,一定要在此獻上?”圜丘之上的陳驍轉(zhuǎn)身,看著底下輔佐自己的文武重臣。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東山郡王身上。
東山郡王抬頭看著陳驍,大贠的皇帝沐浴在赤色的陽光下,仿若天神。陳浮生眼中露出了一絲艷羨,可面對陳驍,他感到有些刺目,所以他微微閉上了眼,然后睜開了眼。
開合的瞬間,他的眼神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堅定。有些事情,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啟稟皇兄,臣弟有一份可定大贠萬載基業(yè)的大禮送上!”
“哦?可定大贠萬載基業(yè)?那這份大禮可真的是大得很吶。來,呈上來看看。”陳驍似乎很感興趣。
陳浮生臉上帶著微笑,對著陳驍微微欠身,然后說道“皇兄,臣弟送上的一份大禮,是一個人。”
聽到這話,陳驍顯得十分意外,“一個人?”
“是。一個人,如果皇兄應(yīng)允,臣弟這就把人帶來。”陳浮生行禮道。
陳驍笑了笑,陳浮生因為行禮而低下了頭,所以沒有看到這笑容之中那一抹淡然。陳浮生起身,對遠處招了招手。陳驍在圜丘上瞇起了眼睛,看到了遠處有兩個衛(wèi)士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
待到近了,陳驍才看到那人。那人身材高大,年紀(jì)并未到衰老之年,但是已經(jīng)添了很多皺紋。如果李沐在這里,恐怕一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李列。也就是當(dāng)年李家大房嫡子——李檀。
在這樣宏大的場面之中,李檀臉上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十分機械地一步一步走來,形同朽木。他這個狀態(tài),硬要形容的話,怕是也只有行尸走肉能夠形容了。
李檀被帶到陳驍面前,然后被按著跪倒在了地上。
陳驍上下打量了一眼,依稀覺得他與那個吞掉鮫珠的少年有些相像。至于為什么會記得那個吞掉鮫珠的少年,關(guān)鍵還是知道了鮫珠的真相之后,鮫珠從號稱長生不老的圣物,變成了會加速縮減生命的毒物。這其中的轉(zhuǎn)變,讓陳驍記憶猶新。
“他是誰?”陳驍問道。
陳浮生清了清嗓子,說道“當(dāng)年那件事,有不少漏網(wǎng)之魚,陛下這些年來,也在抓魚。臣弟不懂朝政,幫不上什么忙。但是臣弟在江湖,門下也有不少門客。所以,只能在這件事情上,幫一點忙。”
陳浮生一指李檀,“這可是一條大魚啊。”
“哦?”陳驍反問了一句。
“此人乃是當(dāng)年李家大房的余孽。”陳浮生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的事情,臣弟從他口中,得知到了一件會危害我大贠基業(yè)的事情。”
“哦?”陳驍還是這個反應(yīng)。
陳浮生對于陳驍?shù)姆磻?yīng)似乎有些不滿意,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文臣之首的平龐恭。龐恭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身姿站得筆直,挺拔如松。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東山郡王陳浮生的下文。在場的這群人,可都是官場的老狐貍。不,說老狐貍都算是小看了他們,這可各個都是道行高深的狐貍精。他們已經(jīng)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二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