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猜的。我們這幾個關在最深處的人,怕是最后才放出來的。唐天豪自和鄧瀧自不必說,肯定要去找狗皇帝算賬的。我嘛,只想去把我的那些寶貝給挖出來。至于先前那些人,我就不知道了。”
“引發(fā)混亂。”壺中仙略一沉吟,又問道,“那他們手中提著的那個小姑娘是誰?”
“這我哪知道?”龜雖壽說道。
壺中仙摸了摸下巴,龜雖壽瞅準機會立刻在地上滾了兩圈,然后起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像他這種級別的人,哪怕武功被廢,曾經(jīng)的底子依舊還會發(fā)揮作用。矮胖的身子在火場之中也是遠比常人來得靈巧,幾下起落,便從火場之中找到了出路。
鄧瀧干笑了一聲,也是轉身離去,他的輕功十分詭異,身僵直,一蹦一丈遠,就這樣他竟然是直接投入了火中,仿佛然不怕火焰。
此時周圍的火勢已經(jīng)十分兇猛,連帶著周圍的建筑也開始起火。壺中仙也開始感覺到有些灼熱,他也沒去管鄧瀧,而是走到狄西身邊,蹲下來試探了一下氣息。然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氣,狄西的武功,可以說是看著他成長起來的。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囚禁多年的唐天豪的對手,不過萬幸的是,他還留了一口氣,沒有死。
壺中仙這口氣一出,更多的注意力專注在了李沐與唐天豪身上。既然唐天豪能夠將狄西打成這樣樣子,這個小子是什么來路?竟然能和唐天豪勢均力敵?
壺中仙知道唐天豪的名字,更知道他的生平。事實上,囚神獄之中所有的人,他都清楚。這次他遇到的唐天豪,鄧瀧,這兩個算是囚神獄之中最罪大惡極的人,這兩個人身上沾滿了血腥,是先皇親自下令處以酷刑。一個是永遠不死的凌遲,另一個是永遠不停歇的開顱。這兩種刑罰可謂是《大贠律》之中最嚴酷的重刑。
至于剛才的龜雖壽,他是當初天璣宮機關術的集大成者,號器宗大師,有五個名為連者的機關獸。當初也是繼承天璣宮掌門呼聲最高的人。只可惜,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朝廷想要將天璣宮的機關術收為國有時,出來反對。
俠以武犯禁,這句話沒錯。但是當一個人想要對抗朝廷的力量,那就是不自量力了。更何況當初許多天璣宮器宗的長老也同意的情況下,龜雖壽沒有一點辦法。
對比唐鄧二人,他只是殺了當初支持的幾名長老,以及同門師兄弟而已。不過,這徹底惹惱了朝廷,最后被投入大獄,廢除武功。
這三個人,都是危險人物。至于壺中仙本人,武功不在他們之下。然而他沒有那么罪孽深重。他是因為當年的走火入魔,殺死了四五個人。他囚禁在此,更多的是一種愧疚自囚的味道。所以,他和狄西,以及肖棲澈很熟。從他們口中,也了解大獄之中不少事情。
眼看周圍俱是燃燒的火焰,李沐和唐天豪二人的戰(zhàn)斗也可謂進入了白熱化。火焰照耀著兩人,唯獨這江湖司大院以及大獄入口,沒有火焰侵入的痕跡。
唐天豪雙手已經(jīng)變成了可以自由伸縮的血色大手,他正是用這雙手,來抓人榨血,手上的血腥味有多濃,就不必多說了。這雙血手就如同他的畫筆,操控自如,微入分毫。藏意境界本身便是以意去認知,入微便是藏意境界必須的能力。出神境界的唐天豪,早已駕輕就熟。
至于另一邊的李沐,氣輪顯于腦后,身真氣升騰,也不知是火焰扭曲了真氣,還是真氣扭曲了火焰。他的眼神之中,已經(jīng)是那抹熟悉的茫然。是的,他已經(jīng)進入了魂魄分離狀態(tài)。
李沐一偏長劍,九歌訣傾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