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桐再一次見到了李沐。不過,她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她能夠看到他,他卻不知道她來看他了。
陸榆還在怪她爺爺陸狂發心直口快,但是轉念一想,這的確也是唯一能救李沐的法子。在聽到任平生為了王大力來找李沐麻煩的時候,陸榆就只能讓自己爺爺拉上寧席白一同前來阻止了。陸家和王家的關系一般,與任平生的關系更是一般中的一般。再加上教訓王大力這一事,陸榆也在其中,雖然沒動手,但也是她在背后撐腰,李沐才能肆無忌憚。
所以單憑陸家出面來阻止任平生,任平生怕不是不會給你面子。
如果武功盛時期,或許還能和任平生硬碰硬地過上幾招,但是現在年紀大了,肯定也不是任平生的對手。以任平生的實力和地位,就是擺明了軟硬不吃,陸家也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至于寧家,那就不一樣了。這次寧席白起死回生,那是承了王家的大恩情,更別說寧席白還叫任平生一聲大兄。不管王家還是任平生,看寧席白總歸要親近一些。
“侄女和大力的事不是早早定下的么?我怎么不知道以前還有這等事?”任平生有些疑惑。寧席白摸著寧知桐的頭發,搖頭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性子,只要是知桐喜歡,就算她要天上那輪月兒,我也摘了給她。”
任平生看了一眼寧知桐,他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質,寧知桐小時不怕他,到了長大了,見到他反倒是有些生疏了。“我早就說過,大力是很不錯的。王家大少爺的身份,平易近人不說,還能放下身段,去天璣宮虛心求學。此等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此次你受傷,也是大力執意將王家的千年人參拿出來的。”
聽到這話,陸榆微微冷哼了一聲。一旁的寧知桐忙拉了一下陸榆。
任平生一眼投了過來,“陸侄女是有什么意見么?”
“不敢不敢。”陸榆擺擺手,“只不過有些事情,偏信則暗,兼聽則明。任伯伯不妨多聽聽,多看看。”
任平生笑了一聲,“你這小妮子倒是教訓到我的頭上來了。”
寧席白看了一眼陸榆,說道“說來也是慚愧,先前與知言定下婚約的那位王家小姐毀了約,大力心里過不去,想為知言說個媒。于是便說到了小榆身上。”
“可惜,我家的孫女,比男兒還強。寧知言這小子,只怕還降不住她。”陸狂發說著貶低陸榆的意思,但是實際上他的意思就是那一句話。
寧知言這個人,還配不上我家寶貝陸榆。
陸狂發對于自家孫女的寵愛,那完是無法無天的地步。事實上,如果不是陸榆先天陰脈所限,他施壓讓陸榆繼承陸家可不是什么難事。讓陸榆做主,陸榆她爹陸峣,還有她弟弟陸枍只會舉雙手贊成,而不會反對。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陸榆這個女兒和姐姐,真的太過優秀了。
不過這種話,暗地里把意思透過去就行了,當真要挑明了,那也顯得有些不客氣。寧枝玄是寧枝玄,寧席白是寧席白。他們是親兄弟,但是在陸狂發眼里,可是得差別對待的。
寧席白自然也是顧陸狂發顏面,他跟了一句,說道“小榆和知桐一樣,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我尊重她們的想法。”
“她們小輩還年輕,你這個當老爹的,還是得多管管的。年輕時候做的決定,到老了后悔,那才是要命的事情。”任平生端著架子,教訓著寧席白。寧席白倒是不動聲色地接下了。
任平生回頭看了一眼李沐,然后說道“事情暫時結束了,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寧席白看了一眼女兒,問道“知桐?”寧知桐看著李沐,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說道“爹,我們回去吧。”
三人轉身離去,剩下陸狂發和陸榆二人還站在原地。等到三人走遠,陸榆才說道“爺爺,麻煩你了。這又多欠寧家一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