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驚,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被困在了牧不歸的出神異相使用的酒葫蘆里。李沐將訊號煙花收了回來,酒葫蘆雖然是真氣凝成,幾近透明,但是宛若實質(zhì)。自己被困其中,定是聯(lián)系不到外界了。
李沐起身,試著砸了一拳。酒葫蘆上蕩起層層漣漪,竟然是將自己的力道消去,自己這包含真氣的一拳,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牧不歸站在原地,優(yōu)哉游哉地喝了一口酒。仿佛剛才出手鎮(zhèn)壓李沐,是他出神異相自己作為,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聯(lián)。
“獅子搏兔,尚用力。這一點,從我向你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從來沒有忘記過。”牧不歸忽然舉起了酒葫蘆,向著半空,遙遙敬酒。“你說我做得對嗎?我最敬愛的師父。飲盡山川日月星,自在乾坤壺中仙。”
月色之下,壺中仙從墻頭現(xiàn)身。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復雜無比的神色。時隔多年,再次面對自己這位敢于弒師的愛徒,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復雜?
“早知道師父終于不甘自囚,為徒就應該前去迎接師父尊駕。總不能讓我?guī)煾福@樣的小鬼過日子。”牧不歸捏著酒葫蘆的手微微收緊,“不知道師父如今,甘不甘愿受死呢?”
“牧不歸!”壺中仙怒氣上涌,“休得無禮。”
“哈哈哈哈,師父,啊師父,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啊。”牧不歸大笑出聲,“食古不化,冥頑不靈。老而不死,是為賊寇。”
牧不歸的笑聲,將屋內(nèi)的人都引了出來。或許西門克和杜碧瀅不是很清楚壺中仙是什么人。但是劉季揚和朱冬雍卻是十分清楚。當年的壺中仙,可是能和北地槍神齊名的啊。
“壺中仙竟然還活著?”朱冬雍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劉季揚笑道,“不歸早就說了,他當初沒有殺死他師父,只是后來,他遍尋不見,所以才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了。不過,不歸可從來沒有想過放過他師父。”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便是如此。”朱冬雍搖頭道。
“怪就怪在,酒后失言,失德,失心,失智。所以,我們幫中,向來禁酒。只有不歸一人,不在此列。為的,就是防酒后誤事。”劉季揚笑道。“不過,這樣的老前輩,怎么會甘心聽命這個小子?果然,我沒有看錯。”
“幫主,你的眼光,一向很準。”朱冬雍笑著說道。
西門克和杜碧瀅在二人身后,看著他們二人沒有讓人幫忙的意思,便也是按兵不動。
牧不歸看著壺中仙,壺中仙也望著牧不歸。
這一對反目成仇的師徒,這一生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