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重重包圍住的李沐并沒有多少慌張,他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并沒有武器,也沒有惡意。“郁都尉,我想著一定是搞錯了。”李沐高聲說道。
郁都尉在一排弓弩手之中現身,“你意圖劫獄,衛兵尸首就在此處,你還想抵賴不成?”
李沐笑道“在城西大營劫獄,我瘋了嗎?此地有戊己軍,軍士上萬。萬軍之中,想要帶兩個人走,想想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或許他還有同伙!”一個李沐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李沐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似乎是寧知言的聲音。李沐四下尋找,終于在郁都尉身后發現了寧知言的身影,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王鐵柱。“寧知言,寧少爺。你我有仇自可在外面解決,想在這里借刀殺人,有些過分了吧?”
李沐的聲音并沒有什么變化,老實說,陳驍的命和他捆綁在了一起。陳驍不想死,就不會讓他死。這就是李沐的底氣。面對現在這樣的場面,李沐甚至覺得都不用抬出陳驍這桿大旗,只用二皇子陳立鰲的旗子,應該就能有用了。
“我是二皇子帶我來的。二皇子信任我,我自然是要報答二皇子的。我如果在這里劫獄,把二皇子置于何種境地?”李沐掰著手指頭,“劫獄這樣不智不義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做呢?”
郁都尉能夠在軍中官至都尉,再加上帶著武學院軍爭科的學生,自然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李沐說的話很是在理,更關鍵的是,他沒有絲毫慌張,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實施劫獄被人撞破的樣子。
郁都尉擺了擺手,示意包圍李沐的士兵暫且退下。
寧知言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王鐵柱給拉住了。后者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寧知言別再說話。
郁都尉走了過來,來到那具守衛的尸首面前。李沐繼續說道“我相信以郁都尉的經驗,應該能夠看出一個人被殺與自戕之間的區別。”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捅人的姿勢。“如果這人是我殺的,那么,這把劍應該是向上才對。”
“而且。我如果要劫獄,要殺的肯定不止他一人。說句自吹自擂的話,我若要殺他,他絕對沒有機會叫喊出聲。”李沐補充說道。
“的確。”郁都尉蹲下身,查看著尸首之上的傷口。別看他身在戊己軍中,早年他可是輪換去過玄元軍,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戰場之上,什么傷口沒見過?
這具尸體之上,短劍是微微向下插入尸體腹部的。這種情況,往往是自殺才會如此。
“來人,去查查這個人的背景。”郁都尉喚過一人,然后對李沐說道“抱歉,這件事的確是有些蹊蹺。”
“事發突然,情急之下,郁都尉職責所在。在下可以理解。”李沐話鋒一轉,“郁都尉大可不必道歉。”
此事一出,李沐自然也不能在軍營多待了。郁都尉派人送他出營,李沐拿了響雷劍就走,也沒有拖延。見到了父親和沈璃,他心中大定。他們雖然被囚禁,失去自由。但是依然還活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怕是要盡快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哪怕是與朝廷為敵……
馬車將李沐帶回了宮中,陳立鰲聽說了劫獄事件之后,親自出面來安撫李沐。
“這事情怕是我拖累你了。”陳立鰲第一句就是如此說道。
李沐有些不解,“這和殿下有什么關系?”
陳立鰲笑了笑,說道“我替父皇賞賜你,有人看不下去,想要攪局。”
“有人?”李沐回想起了他和卜言君討論過的話題,不過二皇子陳立鰲當面,李沐自然樂得裝傻,“是誰想要殺我啊?軍中劫獄,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錯,這是借刀殺人。”陳立鰲看著李沐,有些憂心忡忡。“如今父皇之命,與你休戚相關。萬一你若死了,父皇蠱毒再發,便性命難保。”
李沐看他說起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