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寧隘之死,手法也是大同小異。只是有寧嘲的前車之鑒,寧家加強了防備,守衛(wèi)更是增加了一倍,人多眼雜,無相很難保證萬無一失。所以,劉川親自出馬,帶著無相偽裝而成的尺暮,擔負起了保護寧隘的任務(wù)。
從劉川這個衛(wèi)兵統(tǒng)領(lǐng)的職責來看,他主動請纓,遠比單個衛(wèi)兵主動請纓來的合情合理。事發(fā)之后,寧陶對劉川是惱怒,但是也并沒有第一時間就來懷疑他。
劉川這也算是一石二鳥。一便是表忠心,二是掩護無相。因為這次無相殺人之后,不容易像殺寧嘲那般容易走脫,所以無相假扮的尺暮也只能跟在劉川身邊,一同承受寧陶的怒火。劉川這一番以死明志,就把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讓無相躲在自己的光芒之下,這就是燈下黑的道理。
說來也諷刺,如果當時沒有李沐勸阻,寧陶以寧殺錯不放過的心理,倒是能把真正的兇手一并殺死。
“原來如此。”李沐輕輕鼓掌,“富貴險中求,眼皮子底下殺人,眼皮子底下逃脫。真有你們的。”
劉川并沒有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贊美,他只是看著李沐,用一種豁出去的語氣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我所有的一切,那么,你之前所說的,你的決定,是什么?殺了我們嗎?還是向?qū)幖腋姘l(fā)?”
“你也說了,我不是寧家的人,那么,我為何要讓你們死?”李沐也不想故弄玄虛,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
“那么,你是想放過我們?”劉川問道。
李沐略一低頭,沉聲道“我問你,想不想入主寧家,成為一家之主?”
劉川一愣神,因為他沒想到李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與其毀滅一切,不如取而代之。”李沐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引誘著劉川。劉川閉上了眼睛,他搖著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家為東楚城四大勢力之一,至于勝州寧家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家族。劉川孤身一人,哪怕有無相相助,他又何德何能,能夠取而代之?
“我只要你選擇信不信。”李沐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仿佛讓劉川入主寧家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劉川盯了李沐許久,試探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又如何信你?”
“日后,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李沐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神秘。經(jīng)過剛才的接觸,以及看到劉川對無相的態(tài)度,李沐已經(jīng)大致摸清了這個劉川的性格。夠陰也夠狠,但是心中仍有情意在,并不是一個完被仇恨蒙蔽心智的人。這樣的人,李沐覺得可堪一用,所以,他起了收服的心思。只不過,這個前提是,劉川為自己所掌握,否則,李沐也寧可殺了一了百了。
劉川還在遲疑,因為今夜這個黑衣人來得太過蹊蹺,他摸不清他的來路和動機。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黑衣人并不是站在寧家這邊。那么,要相信他嗎?
二人又僵持了一陣。李沐開口道“劉統(tǒng)領(lǐng),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來算一筆賬。”
“什么帳?”劉川還是那副語氣。
“你們的目標是寧家人對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了兩個。”李沐伸出了兩根手指,“剩下的目標,我用腳趾頭也可以猜到,應(yīng)該就是寧陶了。寧陶一死,東楚寧家就真的只剩一些老弱病殘了。這一點,寧陶想來也清楚。”
“所以,接下來,寧陶可能會把防衛(wèi)做到極致,甚至貼身帶著供奉行事。屆時,你們二人想要再配合殺人,那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而且,你們不想想,為什么我能察覺到你們?或許你們第一次做得天衣無縫,但是第二次,的確是有破綻。我能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會發(fā)現(xiàn),只不過我比他們先一步來找你們罷了。”
“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下場,我想你們自己也明白,甚至早有覺悟?qū)Π桑恐徊贿^是一死而已。但是我經(jīng)歷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