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吾友的鎏金龍,總的來說,是偏向封禁自己神識,直接斬斷與出神異相的聯(lián)系。而薩滿教的禁止法,卻是直接通過封印真氣的方式釜底抽薪,直接將武人封印成為一個連真氣都沒有的普通人。
二者其中的區(qū)別,對于尋常江湖高手來說,都是意味著危險。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是對于李沐這個修行《九歌訣》的太一道傳人來說,這其中的區(qū)別卻很大。
因為李沐已經(jīng)修成魂魄分離之法,如果單純只是封禁真氣的話,李沐還是可以通過魂魄分離狀態(tài),神轉(zhuǎn)魄,魄轉(zhuǎn)魂,直接溝通出神異相,大不了只是暫時無法喚出而已。
別小看了其中的區(qū)別,其他出神境界的高手中了禁止法可能是束手無策,而李沐無疑多了一條破解之法,可以用魂魄分離反沖真氣封禁。
正因為如此,所以李沐還可以殘留一半真氣可以動用。他覺得這樣的程度還不夠。至少現(xiàn)在還不夠。
李沐想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特別是當(dāng)他知道東楚城背后有地藏王菩薩的身影之后。自稱地藏王菩薩的佛面黑袍人,其實力堪比不朽石佛。李沐和姜涔走的是殊途同歸的一條路,而佛面黑袍人是另外一條。
李沐目前是兩個出神異相,比起姜涔四個出神異相,還差了兩個。李沐見過姜涔與地藏王菩薩交手,仔細(xì)盤算下來,他至少要擁有四個出神異相,也就是說,達(dá)到曾經(jīng)姜涔那一步,才有機(jī)會站在地藏王菩薩的對面。
正元教的那次,是李沐第一次知道這世間,出神高手并不是真無敵。他也是因禍得福,修成兩個出神異相。如今遇到薩滿教的禁止法,李沐想到了一句話,“一而再,再而三。”雖然身處險境,但是未必不能激發(fā)出自己的全部潛力。
李沐面對著煙塵已起的三百騎兵,割下自己一條衣擺,把自己的手和劍王劍纏在了一起。三百人,就算是三百根柴,砍到最后手都會酸,都會痛。更何況李沐自己還要送上門,讓薩滿教祭祀封印住自己的真氣。李沐這是在玩火。
他全身一振,展現(xiàn)出另外一個出神異相——河伯。
河伯現(xiàn)身于李沐身后,看上去有些疑惑及困惑。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背影,以及從側(cè)面打過來的光暈。下一刻,他的身影恍惚了一下,然后消散在了李沐身后。
李沐握了握左手,感到有那么幾分不習(xí)慣的感覺。好像是原本擁有的親密無間的東西,瞬間多了一層隔閡。他搖了搖頭,將這部分感覺甩出腦海,因為接下里的局面,容不得他分心。
薩滿教祭司虛弱地癱倒在地上,尚迪亞茍在一旁扶住了他,讓他不至于直接摔到在地。“兩個……兩個……”祭司口中喃喃,重復(fù)著這么一句,自他修成禁止法,成為薩滿教祭司以來,他還沒有遇到過能施展兩個不同出神異相的人!
作為大祭司之下,這位祭司很清楚那個關(guān)于金帳的預(yù)言。這一刻,他看著李沐,失態(tài)地用草原語喊道“殺死他!一定要殺死他!那個預(yù)言!那個不祥之人!不是那個死去的僧人……而是眼前這個家伙啊!”
尚迪亞茍悚然一驚,他抬頭,看著那個被禁止法封印了兩次的男人。他迎向了三白騎兵,一開始,他只是淡定從容地走著。一步,兩步,三步……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提升一分。等到他走出十步,他的氣勢,已經(jīng)變成了殺機(jī)。
“天發(fā)殺機(jī),移星易宿;地發(fā)殺機(jī),龍蛇起陸。”李沐腦海之中,忽然閃過在顧霜華書窖里面看過的《黃帝陰符經(jīng)》。這一句,當(dāng)時他只當(dāng)是天地異象,如今看來,武之極致,亦可登峰造極。
十步之后,李沐被三百騎兵的潮水所吞沒。只是這潮水之中有朵朵血色浪花翻滾而起!這浪花之中,有碎肉,有骨髓。這些有來自人,也來自馬。浪花翻滾的聲音,本就是一浪接一浪,騎兵滾滾而過,這慘叫與利刃切割之聲,亦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