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溪回到自己的學員宿舍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響動彈。
學員都是一個人一間宿舍,反正學員也就幾十個,學校又那么大,要不是為了方便管理,一個人住一個山頭都行。
第一天上課給羅松溪的感受是,學校里的教授,雖然都兇了點兒,但其實人都挺好的。
可他實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身體上的疲憊是因為昨晚挖了一夜的坑,加上今天跑操場跑了七百二十圈。
心靈上的疲憊是因為弗洛普教授那句“你學不會魔法,我沒什么可以教你的”。
其實在今天之前,雖然老約翰教他的魔法他一直沒有學會,但他始終是抱有一線希望的。
特別是聽說自己來到的是聯邦最好的學校時,他那一絲希望又開始萌動,他希望在聯邦最好的學校里,找到令自己魔法入門的方法。
這確實是聯邦最好的學校。魔法課的教授弗洛普,一手掌心之中演化四元素,生生不息的魔法,據77說已經是窺到了元素法則大道的門徑。
弗洛普教授未必是聯邦最好的魔法師,但他是公認的聯邦最好的魔法老師。聯邦年輕一代最杰出的魔法師里,一大半都是出自他的門下。
弗洛普教授都說他學不會魔法,那基本上就是判了他學習魔法的死刑。
一直以來的執念終于破碎,羅松溪談不上有多悲傷,但是有一種渾身力氣都被抽盡的無力感。
他暫時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沉沉地睡過去。
偏偏這個時候,他聽到樓下有人在叫他。
“羅松溪,羅松溪,你在嗎?”
是林小曼的聲音。
“什么事啊。”
羅松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我的絲巾還在你那兒,你忘記還我了。”林小曼喊道。
“我累的動不了了,你急著要的話,就上來拿吧。”
學員宿舍里這個點兒沒什么人,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飯了。
但林小曼還是不愿走樓梯上來,她怕被人撞見。一揮手,一條藤蔓把她從窗口送了進來。
“你一個大男人,非要我往你宿舍里跑,被人看見了,人家會怎么想?”林小曼氣鼓鼓地問羅松溪。
羅松溪抬眼看了看窗戶,說,“你這樣進來,被人看見了,人家更不知道會怎么想了。”
像是為了回應羅松溪的說法,窗戶外面傳來了兩聲響亮的口哨。
“你……”林小曼漲紅了臉,轉身就要走。
“別走啊,你絲巾還沒拿呢。不好意思啊,被桑老師趕去跑圈,就忘了還你了。不過話說你那么著急來拿圍巾干嘛?”羅松溪在她背后揚著絲巾說。
“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人心,”林小曼回過頭,從羅松溪手里一把把絲巾搶了過去,“人家就是看你心情好差的樣子,想著來安慰你一下。”
說著咚咚咚地跑出門去,丟下了一句
“還沒吃飯吧,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去吃飯。”
羅松溪只好打消了睡覺的念頭,爬起床來,跟著林小曼跑了出去。
……
……
學校的生活區,海拔比較低,在雪線以下,所以沒有終年不化的積雪,但還是有些清冷,耐寒的喬木在將至未至的夜色里,搖曳出碎碎的風聲。一輪彎月已經掛上了藍黑相間的暮色天空,而群星還沒有開始他們的閃耀。
羅松溪和林小曼選了食堂外露天的餐桌,那里比較安靜,四下無人。學校的伙食極好,也不禁酒。林小曼就拿了一瓶紅酒,兩人各分了一點,一起慢條斯理地喝著。
幾個月前,伊薇蘭在西星市的彌賽亞請他喝過一次酒,今天,林小曼在學校的露天餐桌上請他喝酒。羅松溪有些納悶,現在聯邦的女人們,都那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