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試著暫時地轉換話題。看。毛線、中文網
“很難想象,以您一名帝國人的身份,居然會站在矮人農民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不,”衛天成說,“請不要把我當成一名帝國人,我早已忘卻了我的帝國人身份。我在黑石山里組織反抗,也在黑石山里結婚生子。我就是一名矮人反抗軍。對于一個人來說,出生的地方并不一定就是他的家園。只有能夠實現他價值與信念的地方,才是家園。”
羅松溪輕輕咀嚼了一遍衛天成的這句話。
“其實我很好奇,”萊昂納多說,“傳說衛天成將軍千變萬化,在黑石山以外,誰也不知道,衛天成的真實相貌是怎么樣的。我怎么才能,坐在我對面的,是衛天成將軍本人?”
衛天成攤開手里的手帕。自從進了旅店之后,他變像一名真正的肺炎病人一樣,一直在咳嗽。這塊手帕就是他咳嗽時用來遮擋口鼻用的。
手帕上殷紅一片。
“其實,我想,你應該知道,作為黑石山的二號領導人,我為什么會冒這么大的風險,來這里和你見面。”衛天成說。
“我猜到一點,但又怕說出來會冒犯了您。”萊昂納多回答道。
“沒關系,說出來聽聽吧。”
“衛天成將軍最出名的事跡,除了出神入化的指揮技巧之外,就是年輕時,曾經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傷。”
“當時您剛剛展露出卓越的指揮才能,聯邦兩個整編師被您誘入了埋伏圈然后差點被打得取消了建制。于是您上了聯安委的定點清除名單,一名潛入黑石山內部的特工在您面前引爆了一件殺傷性法器。
“不過您卻奇跡般地活下來,而且從此之后黑石山內再也沒有被潛伏進特工。”
“但這一次暗殺,還是令十多枚法器碎片貫入了您的胸口。并且因為入體太深,再也無法取出。這其中,有些碎片,甚至直接刺穿了肺葉。”
“所以,您這十幾年來,其實無時無刻,都在與深入臟腑的傷痛做斗爭。看‘毛線、中文、網只是現在,年紀大了,光憑意志,終于壓制不住傷勢了。”
衛天成平靜朝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根據我的猜測,您已經撐不到明年春天了。所以,您其實并不是真的信任我,而是自知大限將至,而黑石山卻沒有真正能夠接過您指揮杖的人。”
“于是您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會我這里來看一看,究竟有沒有和解的可能。若是此行不順利,您頂多也就損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若是順利,便能為您的身后,鋪開一條路。”
衛天成露出一個贊賞的笑容,“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把這些事情推測得絲毫不差。是的,這些年,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終于可以解脫了。”
“黑石山里的矮人,拖家帶口的都算上,還有一百多萬,你要拿下大和解的政治名聲,代價就是安置好他們。成本不小,但回報同樣很值。”他說。
“但我約您來到這里,主要不是為了和您這些,這些投入產出比什么的,我們可以回頭再談。”萊昂納多說。
“難道是想把我交給聯邦?”衛天成笑容不變,“年輕人,難道你覺得我會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當然不是。我約您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治好您的傷病。”萊昂納多看了看自從帶衛天成進來以后,就全程自顧自一言不發的格蕾醫生。
“哦,我想為什么號稱聯邦第一神醫的格蕾醫生,會全程參與我們的會面。哈哈,年輕人,你第一次讓我感到意外啊。”衛天成哈哈大笑道。
“不知將軍是否愿意一試?”萊昂納多問道。
“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好意。”
萊昂納多站起身來,向格蕾醫生鞠了一躬,“麻煩老師了。”
格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