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安委的總部大樓,是一座四四方方的樓,裝著許多四四方方的窗戶。挨著窗戶的房間很亮,沒有窗戶的走道和樓梯很黑。
據說聯安委的現任主席馬可·何塞先生親自設計了這棟大樓。媒體總能從里面解讀出“方方正正行事,黑白分明執法”的含義來.
而真正的原因——諸如大樓設計時的馬虎和不走心,則永遠不會被公諸于眾。
馬可·何塞主席,此時正在他那間闊大的辦公室里,批閱那些永遠都批不完的文件。
他心里想著,他那乖巧能干的女兒什么時候才能從南方回來,幫他處理這些倒霉的文件啊?不過話說處理一個非法侵占農田的案子,怎么要去那么長時間?
忽然他的眼前憑空浮現出一只烏鴉的影子,烏鴉的身上浮現出幾行潦草的字跡。
一向淡定的馬克·何塞,騰地一聲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這是魔法渡鴉,是他為女兒伊薇蘭準備,如今發動渡鴉傳信的,卻是女兒的護衛何清。
魔法渡鴉是一種一次性魔法用具,具有無視空間距離瞬間傳遞信息的作用。但這種魔法用具極其稀有,都是當年赫爾普修斯憑借自己對空間法則的理解所制,用到現在整個聯邦也沒剩下多少只。
什么?不是說去南森州嗎?怎么人卻在北海州?怎么還喬裝混進了北海重工的廠里?北方軍區和北海重工的人怎么他么的敢對聯安委動手?大小姐怎么還他么的陷入極度危險之中?
誰能告訴我他么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可·何塞脖子兩側青筋暴起,表情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他的咆哮一時間響徹整座聯安委的總部大樓。
“精英處,全體都有,在家的,隨我立即出動。”
“我操你邦迪全家,伊薇蘭要有什么事情,我要你滿門陪葬。”
羅松溪帶著伊薇蘭攀上懸崖,踏過那座殘破的哨站,來到了他們本來應該和聯安委的接應人員匯合的地方。
滿目瘡痍。
地上到處都是被魔法犁開的積雪,殷紅的血跡混在黑黝黝的凍土里,像是大堆生銹的鐵渣。
穿著便衣的聯安委探員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也有差不多數目的北方軍區士兵混雜其中。看來羅松溪與伊薇蘭到得太快,他們并沒有時間去收拾和打掃戰場。
伊薇蘭一眼就認出了清叔的尸體,他仰躺在地,雙目圓睜,下半身已經被積雪掩埋,上半身至少有六處焦黑的灼傷。
伊薇蘭跪坐在地上,捧起清叔的尸體,手掌輕撫合上他的雙眼,兩行淚水劃過她的面龐。
從她會下地走路開始,清叔就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父親嚴厲而繁忙,小的時候清叔是她的玩伴,長大以后清叔是她最忠誠的幫手。
她心里早就將清叔視為至親,如今清叔遇害,她豈能不傷心?
羅松溪也蹲了下來,輕撫伊薇蘭的后背。他認識伊薇蘭也是從中了清叔一發寒冰箭開始,此時也是唏噓不已。
伊薇蘭放下清叔的尸體,仍然難以抑制心里的悲傷,伏在羅松溪的肩上,哭出聲來。
“就哭三分鐘。”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對羅松溪說。
羅松溪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只能任由她的淚水濕透了自己的肩頭。和伊薇蘭接觸漸深,才能了解到她的外表看起來有多強大,內心就有多脆弱和柔軟。
周圍一片靜寂回聲,只有77的聲音在羅松溪腦海里響起。
“人還活著,你們哭個什么勁啊?莫非是想要借個因頭多親熱一會兒?”
“什么?你說……清叔還活著?”羅松溪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啊,他應該用了什么龜息保命的法器,假死罷了。”
羅松溪伸手到清叔的胸口,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