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是這樣的一位將領,還是在羅松溪手里吃了虧。
面對傳令官遞上來的簡報,阿迷耶斯摘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用一塊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嘆了口氣。
“唉,達斯克是個人才,在中路打得太順,有些飄了。這下可惜了?!?
“也怪我不好,當時我提醒他穩一點的時候,如果聲音能再提高幾度,說不定他就聽進去了?!?
他的身邊,坐著他的副手,從安戈洛就一直追隨他的精靈納迪娜·影刃。
納迪娜不由開口道,“真不知道安東尼達斯發了什么瘋,中路軍早些推進到圣約翰堡不香嗎?非要千里迢迢來這里抓一個難纏的小屁孩?!?
納迪娜本來就不是帝國人,對安東尼達斯自然也沒有帝國人那般尊敬。
“那就快些抓住他,快些回去?!卑⒚砸钩郎睾偷匦π?,道。
阿迷耶斯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狀似沙漏的法器,沙漏里沙漏盡,便能傳出一股玄奧的精神波動,他和納迪娜都能從中感知到羅松溪所在的方位。
“小屁孩躲山里去了,還不停在跑。我們怎么追?”納迪娜轉動了兩圈她那對漂亮的精靈長耳朵,仍然有些不耐煩地問。
“用飛艇吧,我們正好一起看看十萬大山里的風光?!?
“飛艇?你敢在崇山峻嶺里開飛艇?碰到飛不過去大山,飛艇一頭撞上去怎么辦?”
“不試試怎么知道?”阿迷耶斯仍然輕輕地笑道,“他們不會去海拔太高的地方的。而且這個冬天天氣這么好,坐飛艇會很舒適的?!?
阿迷耶斯回到了自己寢居的營帳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躺倒在行軍床上。
一個聲音回蕩在他腦海里,便如77回蕩在羅松溪腦海里的聲音那般毫無二致。
“你放我自由活動,我自然能幫你輕而易舉地抓住那個小孩。何必搞那么大陣仗?”
阿迷耶斯表情冷峻,完全沒有了慣常的那種溫和、謙遜。
“你我有過約定,你盡心幫我,到我臨終前,自然會放你自由?!彼谛睦飳δ莻€聲音說道,“我修為那么低,壽命頂多還有二三十年,你那么著急干什么?”
“當然,如果你使詐想要坑死我,我不介意拖著你一起消失。”
“呵呵呵呵,”那個聲音干笑了幾聲,沒有了動靜。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你也知道你的壽命不長,為什么還一直拖著,不肯接納那個女精靈?”
阿迷耶斯的表情更冷。
“你休想打納迪娜的注意!”
天上飄起了小雪,但雪落下來,空中的烏云便逐漸散了,露出了清霽的天空,山里的視野果然很好。
一片緩坡之上,扎著幾座大大小小的營帳,炊事爐里的元素晶,正在供給爐子持續散發著熾熱,架在爐子上的大水鍋,蒸騰著裊裊的水蒸氣。
抵抗軍之前在這里逗留了半天之久,這片營帳留下了他們真實的生活的痕跡。
他們在山里走了兩天,終于決定停下來,發動在山里的第一場伏擊。
按照托拉米斯的情報,阿迷耶斯雖然在戰場上運籌無雙,但本身只是一個勉強踏進黃金階的魔法師。
所以羅松溪最期望的,就是阿迷耶斯親自帶兵來追,那么通過一場伏擊,只要他能欺近阿迷耶斯的身邊,就有機會刺殺掉這位帝國的傳奇將軍,一勞永逸地解決戰斗。
當然,像阿迷耶斯這樣自身實力不高的高級將領,身邊肯定有厲害的護衛,就像衛天成身邊,永遠站著黑石山里唯一的一名傳奇武者夏爾·黑鬃。
但人類武者最高不過黃金階,就算阿迷耶斯身邊是傳奇階的大魔法師,羅松溪自認為只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