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圣約翰堡。
一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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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副議長保羅·愛德華的日程排得極滿,早上七點半,他便已趕到那座圓頂白墻的總統官邸。
半個小時后,他從官邸離開,此刻,他正行色匆匆地沿著總統官邸門口那條寬闊的自由大街,走向大街盡頭的議會山。
上個月的時候,自由大道以及周邊的總統公園,都一度人滿為患。事實上,在戰爭初期,整個圣約翰堡都是人滿為患。
無數從東部各州向后方逃難的戰爭難民,大股大股地涌入圣約翰堡。在平民眼里,圣約翰堡是聯邦的首都,又是聯邦東部最大的雄城,無疑比其他地方,更加具有安全感。
但隨著帝國三路大軍,呈鉗形態勢向圣約翰堡展開包圍,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原來圣約翰堡才是這場戰爭爭奪的焦點。于是,大量的人又開始如潮水般涌出圣約翰堡,向更西面的地方逃去。
當然,西逃的不僅僅是平民,還有大量圣約翰堡的權貴和高官。副總統先生是奉旨出逃,但其他各世家、財閥的主要成員,大多也都追隨副總統先生去了。瓦烏卡河上的豪宅十室九空,那些漂亮的河心島上長滿了荒草。
不過也好,保羅想道,這些有產者的出逃,也減輕了圣約翰堡救助這些難民的壓力。上上周,議會通過了一條臨時法案,宣布戰時逃出圣約翰堡的人,他們留在圣約翰堡無人看管的財物不再受到保護。
這樣一條明顯違憲的法案能夠得到通過,顯示了那些不得不留在圣約翰堡的人,對于出逃者的怨念。但這條法案的最主要推動者,保羅副議長,其實他的初衷很簡單——
這樣露宿在街頭和廣場上的難民,至少可以暫時在圣約翰堡無數空置的房屋里找到一個暫時棲身的住所。
至于違憲官司和追償官司,等戰爭打完,那些人回到圣約翰堡,再慢慢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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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過法治大道的時候,他看到杜因檢察官,同樣也行色匆匆地正趕往聯安委那座四四方方的大樓。他知道由于司法部出逃的官員太多,杜因檢察官已經升任了聯邦檢察院的副檢察長。
雖然升了官,但保羅知道,杜因檢察官仍然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很久之前他接手的,一個調查一伙神秘灰衣人組織的案子上。
這樣執著的檢察官,還真是稀有動物,保羅想著。但他沒有功夫多管杜因的事,他要盡快趕到議會山,主持一場關于如何規避聯邦戰時金融系統性風險的聽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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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圣約翰堡,保羅大概是最忙的一個人了。
按照憲法對整個聯邦行政架構的規定,全聯邦權力最大的人自然是總統。排在總統后面的,是副總統兼聯邦議長,主持參議院工作。
而排名第三的,就是主持眾議院工作的聯邦副議長。只不過總統副總統都在的時候,向來輪不到副議長享受什么實質性的權力。
所以在平時,副議長的象征性意義一向大于實質性意義。按照聯邦慣例,副議長通常會由出身草根的議員擔任,以示聯邦對于平民階層的重視。
但現在,圣約翰堡被圍,總統躲入官邸下的地堡,副總統出于不能與總統處于相同險地原則,飛赴西星市,聯邦政府的所有工作,一下子都壓到了聯邦第三號人物,副議長保羅·愛德華的身上。
當然,總統仍然是名義上所有政府行政命令的最終簽署者。所以保羅需要每天出入一次地堡——他也是目前聯邦唯一能夠自由出入地堡的人——讓總統閣下簽署一天所有的行政命令。
但誰都知道,總統閣下其實也只是簽個字。聯邦政府絕大部分事務的決策,已經都壓在了保羅身上。
聯邦副議長還有一項權責,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