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蘇亞蘇季兄弟,背著大媽打包的厚重行囊,與羅松溪一起出發了。
距離羅松溪成為兩兄弟的“扈從”,已經又過去了半個月。蘇亞和蘇季需要時間把病徹底養好,羅松溪需要時間做各種準備。
一方面是要安置好維羅妮卡和大媽。羅松溪和蘇亞蘇季兩兄弟一起,將木屋往海岸線內遷移了一公里,建在一座山丘背海一面山坡上。
這樣就算再來一場颶風與海嘯,兩人也能安全渡過。
姆巴佩大媽答應兩個兒子,不再種西瓜了,蘇亞蘇季這次回來,給大媽帶回來不少比索,以后等兒子再凱旋歸來,必定已經擁有足夠的地位和財富。
大媽喜歡離群索居,就讓她和維羅妮卡,先暫住在這里的山坡上,只需要在原來的木屋門口做個記號,讓老地精能夠找到大媽的新住處就好。
另外就是為此一趟行程,所做的準備。
如同他小時候在荒原上獵殺馬匪,如同他帶著抵抗聯軍連場征戰,他能所向披靡的原因,正是每一次,他都會進行極為充分的準備。
維羅妮卡把空間盒給了他,他每天在海邊與叢林里轉悠,然后往空間盒里裝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更需要時間和維羅妮卡告別。
整整半年的時間,他與維羅妮卡從原來的萍水之交,變成了死生契闊的伴侶,之后白天一起看日升日暮,晚上一起悱惻交頸而眠,幾乎沒有分開的時間。
臨別前的一晚,深沉的夜里,維羅妮卡大汗淋漓地伏在羅松溪的胸口,她一邊調勻著自己的亢奮的呼吸,一邊聆聽著羅松溪的心跳。
羅松溪的手指劃過她光滑的背脊,輕輕問她,“你不是因為問我些什么嗎?比如這次估計多久能夠回來?回來之后打算繼續留在這里,還是去哪里別的地方?”
“不問了,”維羅妮卡淺淺地笑著,笑得就像窗外潔白的月光。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又快又平安地回來,我相信你,回來之后無論去哪里,都會帶著我,不會和我分開?!?
“還是應該問一下的,”羅松溪低頭親吻著她的頭發,她臉上那顆好看而誘人的痣,“你不問我,我就找不到機會告訴你,我這趟回來之后,打算帶你去精靈大陸?!?
“哦?去精靈大陸干什么?”
“精靈大陸的婚禮儀式,是整個位面最最浪漫的。去體驗一下,你愿不愿意?”羅松溪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問她。
維羅妮卡楞了一下,隨即眼睛里蓄滿了亮晶晶的東西。她動情地回吻著羅松溪,吻出了契合與扭動,吻出了熾烈的喘息。
“我愿意——”即使需要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以滿足劇烈動作所帶來的缺氧感,她仍然堅定地回答羅松溪。
……
……
不知道過了多久,云收雨歇,兩人終于相擁著一起睡去。
一座在熾烈的陽光下,閃著灼眼的亮光,看上去如同一整塊水晶般的高山,出現在羅松溪的面前。
一股晦暗難明的思緒涌上羅松溪的心頭,他站立在遠處看著這座山,他意識到,自己要走過去,一直走過去。
然后他就醒了,看著泛著魚肚白的天。
他知道那是什么山。那是巨魔的信仰,那是蘇亞蘇季兄弟,不顧母親的勸阻,也要去保衛的巨魔圣山。
自從來到蜥尾半島之后,這座山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夢里了。
感覺上已經很久以前了,他在史前遺跡里接過了鴉人最后一任族長的傳承,接過了那根紅藍短柱,并答應鴉人長老,會在到達黃金階后,前往巨魔圣山,正式確認對隕月之匙的執掌權。
然而他半年多前,就到達了黃金階,現在也已經來到了蜥尾半島,他卻遲遲不去想這個曾經的承諾。
他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