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打她。
環女子趕快抱住頭蹲下來。
這邊飛蛾繼續去撲煤油燈。
“你個死蛾子!”娘走過去揮起鞋墊就打。飛蛾“噗噗噗”地飛走了。娘看著飛蛾飛到墻上趴著不動了,徑直走到門檻旁邊,朝外面四處瞅了瞅,立馬將門關緊。再回過身來揪住環女子的耳朵,壓低聲音吼道:“你說,誰叫你這樣做的,你這個莫家教的!”
“就一次,那晚我和他都喝了酒!”
“他喝酒,誰叫你喝酒了?誰叫你喝酒了!”
“哎喲,哎喲!我是不想喝的,可是他硬是叫我喝!”環女子的耳朵被娘揪得哇哇直叫!
“說,是個男娃還是女娃?”
“是男娃!”
“啊,男娃!你這個背時砍腦殼的,你這個背時砍腦殼的!簡直是作孽啊!”娘說著又拿起鞋墊打。
“娘,我也不想做掉啊,我也想生下來!可是沒結婚就生孩子,他的工作怕是會整脫!”
“哎呀,你說我這命咋這么苦啊?一個二個都不聽話!尤其是你,把你嫁到許家,那么好的日子你不過,吃香的喝辣的,啥都是你說了算。不就是結婚幾年沒生娃兒嘛!兒女都是命上所帶,說不定哪年就懷起了!結果你和你大哥背著我,悄悄咪咪把婚退了。退了也就退了吧,可是你現在又干了這些事。讓街坊親戚知道了,我這老臉往哪里擱!你看嘛,你大哥知道了不打死你才怪!”娘松了手,重新坐到床上指著環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數落起來。
“娘,我求求你,你可別給大哥說啊!”環女子趕快跪下來,抓著娘的腿哭著說。
“哎呀,算了,算了!都已經過去了!只是可惜我那個男外孫額!”娘說著用手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
“娘,你莫著急!等我和他結婚了,我給你多生幾個胖男外孫哈!”
“哼,你說生啥就生啥了!生兒育女哪個說得清楚呢!”
“哦,那也倒是!不過,我相信我這輩子我會有兒有女的。”
“嗯!這點我信!可是你千萬記住,頭胎最好別生女兒!”
“啊!娘,這是為什么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你外婆說的!”娘說著將鞋墊放到挨著床頭的木椅子上。朝對面走過去,打開柜子,取出一個黑色的木匣子。她端著匣子在枕頭下面摩挲了好一陣子,摸出一把銅鑰匙,打開木匣子上生了繡的銅鎖。
就在這時,趴在墻上的飛蛾,突然變成一道白光鉆進了木匣子。
“娘,這是什么啊?”環女子湊過來,看到木匣子里放著一只藍色的簪子。
“這是一只鳳釵,是上輩人傳下來的。”
“哦,我看看!我看看!”環女子說著就要去拿!
“啪!”娘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手,“這可不是亂碰的!”
“啊,為什么啊?”環女子摸著被娘打紅了的手不解地問。
“唉!這個只有第一個娃兒是女娃兒的才能拿!”
哦,難怪!因為娘是長女,所以她才會有這個鳳釵。環女子好像明白了。
“有這個的命都不好,不是克父母,就是克兒女,自己也過得不好!你看看我,好嗎?”娘說著眼睛又紅了。但還是很快把木匣子鎖好,把鑰匙藏到枕頭底下!
是的,娘是說得沒錯!她九歲的時候外婆就去世了,然后被小他十歲的爹家里買來做童養媳。爹呢,從小好吃難做,結婚后老是賭錢,所以整個家都是靠娘一個人操持。難怪剛剛娘聽到我做掉的娃是男娃,那么著急。
“我說你這幾天可不能亂在外面吹風,不能摸冷水,你給你那里打衣服的地方先請幾天假,在家里養幾天,就說感冒了!”
“哦,要得!都聽娘的!”
“對了,你得給我記住了,四十天不能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