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冕打量少年的同時,少年也正望著他。
只見他挑釁地抬著頭,恣意妄為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掃射,如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狼崽一般,無所畏懼。
這可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他,令秦夜冕忍不住瞇起眼睛。
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敢這樣與他對視。尤其那雙清澈靈動的黑眸就像是嵌在綠寶石上泛著光芒的黑珍珠一樣,十分耀眼。
馬車背風處
幾人嘀咕了好一會兒,直至阿菁蘭馨和幾個丫鬟先一步離開,去準備馬匹行李。
籬落才輕聲對憐兒道:“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京城以后如若太子看上你了,你便代我嫁了,從此你就是公主。反之,我就去尋你,將來定許你一戶好人家。”
“阿籬,那你也要小心。”這次憐兒終于沒叫錯。只是她心里難受,不愿與她分開。
剛才她跟她們說要分開走的時候,她真的一萬個不愿意。可公主分析的有道理,她不同意也不行。
她說,她們最好越少接觸越好,不露出馬腳自然不會被人發現她們互換身份的事。尤其這次來迎接的人不簡單,她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分開以后刺客來了也就不會傷到她了。等于她們為她引開了刺客的注意力,保護了她的安全。
還說,她一身男裝,就算有人知道她是女的,也不會聯想到她是公主,自然也不會有危險。
若路上真遇到什么危險也是小麻煩,阿菁和蘭馨完全可以應付,比在隊伍里更安全。
公主給的理由,憐兒覺得有道理,可真正讓她點頭同意的是,是她心里的后怕。
經過剛才一場廝殺,她真的很怕,就怕刀劍無眼傷了她。好在救兵來的即使,否則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路上,我會常派蘭馨阿菁去找你的,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讓冬兒來找我。么么噠!”說完籬落不忘向她俏皮地眨眨眼,偷偷送了一個飛吻。對于她眼里的不舍和哀怨,她不會不懂。
“嗯。”公主臉上那風流不羈如同放蕩男子一般的夸張表情令憐兒一陣害臊,對她的不舍也沖淡了一些。
雖說這半個多月來,路上無聊之時她常這樣對她,可她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目送公主帶著阿菁和蘭馨離開后不久,面具男也帶著隨扈回去了。
只是離開前,兩位將領對他的恭敬態度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剩下的路,依然是羊腸小道加零星沙丘。
可籬落的心情卻極好,比之前出皇宮的時候還要開心的多,畢竟她終于徹底自由了嘛!
而且自由還來得那么不經意,讓她突然就聞到了久違的味道。一種通體舒暢,如同練武的人被打通了全身經脈一般欣喜若狂。
這種感覺無人能體會,大概監獄里刑滿釋放的犯人能感同身受吧!畢竟只有真正失去過自由的人,才知道它是多么來之不易。
籬落的馬術不好,所以走得極慢。很快被青衣男子趕上并超越,甚至被馬蹄下揚起的灰塵糊了一臉。
尤其經過時男子瞟她的那一眼,她的解讀是不屑和輕視,像是在嘲笑她蝸牛爬的速度。
而更可氣的是,連他的馬兒也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令她氣結。
“阿菁,我也想要一匹那樣的馬。”望著前面跑遠了又十分嘚瑟的馬,籬落心情郁悶。
“好。”阿菁雖然嘴里應著,心里卻不這么想。
她想,還是讓公主先把馬術練好再找馬不遲。畢竟她現在騎馬的速度沒比騎驢快多少。
要真是寶馬的話,那馬兒豈不是要可憐死。如同一個健步如飛的青年,你硬讓他走出老年人的速度,那肯定會瘋吧!
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