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沒說出口的“會”字。
籬落一下馬車,立刻往橋上跑。希望趁天還未斷黑,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但很遺憾,眼前能看得見的除了寥寥幾個忙著收攤的身影外,再無別人了。
一路找過去,她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即希望他在又怕他不在的矛盾心情左右著她。
找了很久,幾乎跑了大半座橋依然不見少年的影子。
尤其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她開始打退堂鼓。
停下腳步望了望,發現橋上的人都走光了。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她,只剩下瑟瑟晚風薄涼地吹在臉上的聲音。
與白日里的熱鬧景象不用,夜晚吞噬下的大橋,顯得黒沉、空曠、寒涼。
如同鬼片里的奈何橋,黑洞洞陰森森涼颼颼。
如果此刻再加上點煙霧什么的話,怕是能直接將她嚇死。
好在運河上的船,此時紛紛點起了燈火,使原本并不平靜的水面變得恬靜而委婉。
雖說各燈彩明暗、艷晦不同,卻無不在黯黯水波里點綴上了明漪。
如同那剛剛露出點頭來的月牙,雖映在水面上極淡,卻照亮了她的心房。
有了明月姐姐作伴,籬落原本快要被恐懼侵蝕殘盡的膽量,又多了一些。
正打算轉身回去,突然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主子,您和阿籬公子若是有緣的話,自會相見的”。石頭實在看不下去,一邊勸著一邊拉著羽往回走。
“不。”他不肯走。
他怕自己就這樣走了的話,阿籬找來了怎么辦?
“主子,阿籬公子不會回來了。”
石頭一直反復強調,可主子就是不肯聽,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不,他會來的·····。”心里一直有個聲音訴他,他會回來。
所以在找了幾遍后,他還是毅然決然地等在這里,等在他們走散的地方。
“主子,天黑了夜里涼,我們先回去吧!”
從日頭高掛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石頭十分苦惱。
羽,是你嗎?
這聲音好熟悉,越聽越覺得耳熟。
只是聲音斷斷續續,還未等她辨明就被風吹散了。
她快步跑上前去,終于發現有兩個人站在橋邊。
在月光的沐浴下,她隱約認出了其中一個熟悉的背影。
少年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疲憊,本該挺拔的脊梁此時顯得有些佝僂,讓籬落有些不敢確定。
“羽,是你嘛?”她大喊一聲。
“阿籬。”一聽見聲音,羽立刻轉過身來。
欣喜若狂地朝她飛奔過去,將他抱住。
兩人開心地在橋上歡呼雀躍。
那開心的模樣,如同新月在水面上隨著風兒輕漾起的波紋。
那一浪又一浪的褶皺便是她們此刻激動的心情。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籬落推開他,發現他身上的衣裳十分臟亂,衣擺處還破了一個大洞。
尤其此時頭發亂糟糟的,發冠正歪在一邊,顯得十分落魄和狼狽。
“你去哪兒了?”在籬落打量他的同時,羽也正打量他。
發現他的小臉被風兒吹地紅彤彤的,一縷青絲正被調皮地吹起,貼在那張清絕脫俗的臉上。
再一看,他身上的衣裳也換了,從原來的紫色變成了藍色。
“別說了,一言難盡!”她并不想說,感覺掉河里這事說出去很糗。
“我以為你······不告而別。”
少年有些猶豫,聲音顯得低落。但伸手幫她將調皮的發絲捋至耳后的手卻依然溫柔。
“哪能呢!”她感覺少年似乎誤會了。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我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