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為何不自己去?”這小樓離前廳也不過是隔了一個春齋而已,她不明白他為何要找她幫忙。
“十五肚子不適,實在不敢貿然前去。也怕遇上一些老客難以脫身,望公子務必幫忙?!?
找花少?
那怎么行,他現在就在鳥語花香,她要是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找管事的?
她又不認識他們,拿個牌子去找人家,人家也未必搭理。這樣一來二去的,豈不是浪費時間。
這樣想著,籬落有些后悔自己跟進來了。
尤其少年一臉希翼的望著她,眼里的迫切讓她想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這個······阿籬恐怕······。”籬落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說才不至于傷了他的心。
“公子,十五真的不敢去前廳,您就幫幫十五吧!”少年說著,突然來到古箏前坐下,然后很誠懇地對她道,“十五愿為公子彈奏一曲,略表心意。”
說著,他自顧自地彈起琴來,根本沒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少爺的琴技精湛,如泣如訴的樂曲聲立刻充斥在整個房間,瞬間將籬落吸引。
她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藝伎,實在令人震撼。
尤其少年撫琴時的動作,時而輕盈時而奔放與指尖流瀉而出的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的樂曲相得益彰,簡直是悅人耳目。
好幾曲完畢之后,籬落突然很想將他的面具拿掉,想看看他的臉是否同他的琴藝一樣令人驚艷。
“十五可否將面具拿下,讓阿籬瞧瞧?”這樣想著,她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心里的想法,大方詢問。
“抱歉公子,花花世界的藝伎是不被允許拿下面具的?!鄙倌曛е嵛?,“因為我們身份低賤,怕污了公子的眼睛?!?
他不是不想把面具拿掉,而是不敢。因為拿掉面具的后果就意味著再也不能在這里賺錢了。
其實來柳城的藝伎,十有八九都是家里條件困難卻又不想做皮肉生意的。戴著面具更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曾經是一名藝伎,怕將來會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妻。而花花世界則是柳城里將她們保護的最好的地方,自然規矩也是最嚴的。
“藝伎是憑本事吃飯,怎么能說低賤呢?”籬落實在不敢茍同這樣的想法,更想不明白古代人的思想為何如此迂腐。
按道理說在這樣一個風塵之地,藝伎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了,她對他們沒有什么偏見。
當籬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坐在琴邊的少年突然激動地站起身道,“阿籬公子真的這樣認為嗎?”
“這是自然?!睂τ谒@個二十一世紀的少女來說,職業不分貴賤。
而且他還只是一個藝伎而已,又不偷又不搶又不賣身的,自然與低賤劃不上等號。
“可是·····。”即便籬落這樣說了,少年還是很猶豫。拿著面具的手顫抖著,始終下不了決心。
“算了?!被h落不想為難他,畢竟他是生在古代對傳統有著根深蒂固執念的人,一時半刻想不清楚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謝謝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幫十五這個忙?!鄙倌晁坪跻恢钡胗浿@件事。
“請假的話,扣錢嗎?”籬落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是自然。”少年答道。
“那好,你不用請假了?!彼舆^少年遞過來的牌子,然后轉過身去,“你把面具拿來給我,我幫你去上工?!?
“這怎么可以!”少年驚住了,連說話都帶上了抖音。
“快點,我不看你的臉,你只管把面具給我就是了?!被h落背過身,朝后伸著手,語氣突然多了些興奮。
因為她正愁沒什么好玩的事,而藝伎是賣藝不賣身的工作又戴著面具,就算阿菁和蘭馨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