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要哭得酣暢淋漓,笑也要笑得肆意開懷,拿得起放得下,不自艾自憐,不追悔過去,這是籬落性格里最大的優點。
所以在花離歌回來之前,她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弄干了頭發,穿好了里衣里庫,然后安靜的在梳妝臺前等著。
那平靜的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臉上除了眼角略有些紅之外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唯有手里緊緊握著的簪子上那倒映著的落寞身影是她所有難以言說的傷痛。
正輕輕的,淡淡的,淺淺的,似有若無地凝聚在眉間······。
湖心亭
秦夜冕早已等候多時,見籬落遲遲未現身便莫名有些忐忑起來。
正打算前去接她時,結果門一開一個腳底生花的少女突然闖入他的視線。
她身著一襲粉色過膝綿絮錦袍、底下一條拖地長裙,外罩一件白色狐裘從浮橋上緩步而來。宛如冬日里的一抹姹紫嫣紅,愣是在此刻碧藍的湖水間開出一朵夏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來。
尤其那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一支淡雅的碧玉簪和一只耀眼的紅色玫瑰步搖正相較輝映著在微風浮動下,蓮步輕移間發出叮咚作響的美妙樂曲來。
隨著靈動的步伐輕盈的身姿一點點近前來,少女那沉魚落雁的美貌便越發清晰了起來。
眉如墨畫,唇如櫻桃,膚若凝脂,臉似桃花······。
如踏夢而來的仙子,在秦夜冕如夢似幻的眼里蕩起陣陣漣漪。
這是阿籬第一次著女裝的模樣,可謂是傾國傾城又別有一番韻味。
看似靈動卻不乏靜謐,看似輕盈卻不失穩重,看似俏皮卻不減優雅,與之前身著男裝時的放蕩不羈完全不同,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但偏偏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都那么賞心悅目,一眼便是萬年的將秦夜冕的魂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不禁想,這世間好看的女子他見得多了,為何只有她能悅他耳目呢?
“想來是因為特別吧!”沉吟著,他快步上前將她抱起,結果觸手所及的刺骨寒涼立刻將他給驚醒了。
于是一絲懊惱快速劃過心頭,后悔自己為何要讓她一路從心愿樓過來生生經歷了一路的寒霜。畢竟如今已是哈氣成霜的初冬時節,他怎么能如此糊涂呢!
懊惱著,他將她快速抱進屋里,在早已準備好的桌邊放下,然后握著她的手心疼地開始揉搓起來。
“都怪我,凍壞了吧?”
男人帶著懊惱的語氣和眼神讓籬落心頭一動。
“不冷。”她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瞟了一眼屋里七七八八擺放著的爐火不禁有些失笑。
他這是打算熱死自己嗎?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將眼睛瞟向此刻正低頭為她的手哈氣的男人。
這才驚覺他居然將面具卸了,此刻正露著如玉般清俊的臉在飯菜的騰騰熱氣里迷亂了她的眼。
籬落再也移不開視線了,如饑似渴地將他細細臨摹。
從一絲不茍的長發到仿佛能溢出水來的眉眼、到輕聲細語的嘴唇、再到挺拔如玉的身姿,一路拓印著,最后狠狠地將他的容顏烙印在腦海里,刻在心上。
“怎么了?”秦夜冕豈會不知少女那熱烈的眼神一直在他臉上游弋,于是快速抬頭回望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他看到了阿籬快速移開的視線里那濃濃的愛意和不舍。也是這一眼,他看到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落寞和堅強。
突然,心里一疼,他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楚。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不想在她難得醒來的時刻泄露出過多的傷感,于是清了清喉嚨故意打趣道,“怎么,看我就飽了嗎?”
男人調侃的話語一傳入耳朵,籬落的臉便紅了。
但她同樣反應很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