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少女的臉色在忽明忽暗的煙火下突然慘白的如同身旁的琉璃燈罩,嚇得做了一整天白日夢的秦夜冕立刻如夢初醒,趕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為她添衣蓋被,添柴倒水······。
“大人······阿籬晚飯沒吃飽·······突然想吃離歌姐做的花包······。”男人喂她喝水的手竟抖得厲害,這讓靠在床頭盡力忍耐的籬落看不下去,于是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祈求。
“好,我現在就去。”少女虛弱的聲音同樣讓秦夜冕聽不下去,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后轉身出去了。
就在男人剛將門帶上的一瞬間好幾口血來不及吞從籬落的嘴里滿了出來,同時還伴著那滾滾而下的眼淚。
她咬著牙沒敢大聲叫也沒敢大聲哭,而是拿出帕子堵在嘴上。然后任由那痛楚將她的整個腦子炸得如同要裂開一般也不敢閉上眼睛,更不敢就此暈過去。
因為她怕,怕自己再次暈過去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更怕與大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閉一次就少一次。
所以直到很久之后,疼痛終于偃旗息鼓了她才將手里吐滿鮮血的帕子偷偷藏進床底,然后虛弱地一頭栽在床上······。
籬落以為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那門還開著一條縫,一個男人正望著她,眼眸紅的如同她嘴里吐出來的血一樣。
尤其那緊緊握著門把的手更是青筋林立,好似帶著無聲的隱忍和惶恐。
“阿籬!”秦夜冕心痛不已。
其實剛才她一說話他就知道了,她是想支開他。所以他離開了,只能偷偷躲在門口看著。
看著她在床上不停打滾,看著她緊緊抓著床單不敢哭出聲來,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絕望,看著她那一口口滿出來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帕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可他不敢進去,因為他怕,怕自己一進去就會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
雖然從小到大他從未哭過。
但他知道這次他怕是會忍不住,因為鼻子酸了,眼睛澀了·······。
很久之后,直到她累得睡著了他才拖著無力地身軀從外面進去在她身旁睜著眼睛躺下。
那一晚籬落睡得很好,挨著男人如同烈日一般的身體做了很多美夢·······。
翌日午時
“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嚇得秦夜冕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居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于是忙拿手探了探懷里少女的鼻息發現還有氣,這才放心起身出去。
“爺,有消息了。”熱血其實一大早就來了,若不是事態緊急,他怕是會一直讓他睡下去。畢竟好幾日沒睡了,他挺擔心他的。
“什么消息?”秦夜冕忙將他帶去了心語樓。
“找到影他們了。”熱血快速說著,然后將一張紙條交給道,“沒想到她們居然遇上了烈火堂的人。”
原來那日烈火堂的刺客與戴將軍在澤城外的官道上交手后就退到了山上,結果卻遇上了出診幾日后剛想回城的阿菁和蘭馨。
于是一路追殺她們,若不是影帶著官兵適時趕到怕是性命不保。
然而衙門里的人最終還是不敵烈火堂的刺客,最后都死了只活了她們三人,找到時正躲在一農戶家里療傷。
影傷得不重,蘭馨和阿菁卻是重傷,而烈火堂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讓他們務必馬不停蹄地趕來,傷也要趕緊醫治。”秦夜冕將手里的紙條往火爐里一丟,心里立刻不安起來,擔心以阿籬如今的情形怕是很難堅持到她們趕來。
“已經交代了。”熱血說著又掏出一張保存的更加隱秘的信件遞給他,“這是北歷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