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紅著眼眶,神色淡淡的從他身旁走過,看也沒看他一眼,如一陣無情的風就這樣吹過去了。
秦夜冕心下一急,一把拉住她。
結果正巧看見那帶著點點血跡的白嫩手心,瞳孔一縮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放手。”籬落的聲音很輕,聽在自己耳朵里都感覺很是無力,好似打了敗仗的士兵,顯得尤為頹廢。
是的,她累了。
累的沒有心情與他說話,更沒有神氣與他吵架。
因為她急需找一處地方好好靜一靜,為自己無處安放的靈魂找一個角落息憩。
可男人顯然不愿放她離開。
不動如山的身體如磐石一樣,捏著她手腕的手更是如枷鎖一般,任憑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叫你放手,你聽到沒有。”籬落這下火了,另一只手一伸狠狠揮了過去。
只是當這一巴掌在即將揮在男人臉上的時候她卻改了方向,因為她沒辦法在男人一臉溫柔的時候打他,更沒辦法在他一臉懊惱的時候生氣。
于是她改了方向,而是重重捶向了他的胸口,很響很響一拳拳如擂鼓一樣。
可打著打著她就哭了,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瞬間濕透了衣襟。
“哭什么?”望著少女如水的眼眸里那顆顆滾落的珍珠,秦夜冕心疼地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然后大手一攔,趁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將她給抱走了。
男人的速度很快也很輕柔,尤其那聲“哭什么”就好像在哄孩子一樣。
而這樣溫柔的誘哄從男人嘴里出來總是那么難得,哪怕籬落曾經聽過,可每聽一次她還是會心動一次,因此被帶走的時候沒有抗拒也沒有掙扎。
直到一陣刺骨寒風刮來,刮的她耳朵一陣刺痛時才終于反應過來。
“放開我。”她開始掙扎。
但男人抱得很緊,不僅將她的兩條手臂扣在懷里,甚至將她的腦袋緊緊按在脖頸處,讓她動彈不了。
籬落這下氣壞了,兩條腿用力晃蕩起來,企圖從男人身上下來。
男人顯然被她給逼急了,對著她的耳朵冷冷問了一句,“你果真讓我放手嗎?”
問完,他沒等她應聲便松開了按住她腦袋的手,然后腰一彎直直將她豎抱了起來。
這一抱,籬落的雙腿更是動不了了,于是氣得大喊大叫道:“干什么,你這個混蛋?我叫你放·······。”
結果“手”字還沒出口,隨著抬起的頭顱,她看清了此刻所處的環境,立馬就嚇哭了,而且哇哇大哭。
因為此時他們正站在山頂崖壁的臺階上,而且是走了一半的臺階。
腳下是一個個看起來如牙齒般排列整齊的臺階,上面則是煙霧繚繞的不明之處,旁邊更是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而崖壁四周更是連一點遮擋物都沒有,風直直灌過來如刀鋒一樣割得她耳朵生疼。
不,不僅耳朵,還有嘴巴。
一哭,風立馬灌進她的嘴里,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所以她不敢哭也不敢亂動了,而是靜靜摟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如一個嚇壞了的孩子一般瑟瑟發抖。
“別怕,皓陽不會放手的!”秦夜冕哪里舍得讓她受此驚嚇,一邊輕聲安撫,一邊解開披風將她緊緊裹在懷里。
男人的聲音格外溫柔,甚至帶著點如誓言一般鄭重的表白,但籬落沒聽到。
因為緊張過度的她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和心口雷鳴一般的心跳聲,什么都聽不見也感覺不到。
甚至連到了“望月”都還無知無覺地一個勁拽著秦夜冕的衣服就是不肯放手。
直到男人將她從懷里推開,她才恍然自己已經安全了。正呆在一間屋里,還是一間極雅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