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錯,她不該被人指指點點,更不該拿別人的惡來懲罰自己。
她沒有什么不可見人的,更不該承受這些似是而非流言蜚語的困擾?
這樣一想,她便想通了,心里的委屈自然少了些許,哪怕郁結還在,但至少不會將自己往死里逼。
她拿出溜冰鞋玩耍,將所有人的眼光踩在腳下;她拿出老祖宗給的鞭子在院子里揮舞,將唯一一株紅梅打得七零八落;甚至騎著小白在馬場肆意狂奔,以此來排遣心中的煩悶,來打發度日如年的時光。
唯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拿出鳳凰刀在燭臺下細數上面的羽毛來打發寂寞,甚至會拿出殿下送的簪子一邊撫摸,一邊垂淚。
就這樣光陰在白日與黑夜的反復輪轉中悄然逝去,她的馬術和功夫居然有了質的飛躍。
興許是天賦,也許是幸運,又或者是使命未了,反正除了愛情,老天總是特別眷顧她,當死不死間又總能逢兇化吉。
以至于很多東西稍稍練練就能信手拈來,短短時日居然比過了很多人幾十年的歷練。
這要從憐兒與她對練說起,從最初她常將自己弄傷到后來總是將她弄傷就可見一斑。
再到后來就更加了,已經打遍公主府無敵手了,雖說還不會飛檐走壁,但一條鞭子足以讓她上房揭瓦了。
因此嚇得府里的人偷偷給她起了一個“女魔頭”的稱號,更是一打照面就嚇得繞道走,連門口的侍衛都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說真的,籬落很想成為女魔頭,因為那樣一來就能刀槍不入了。
可她不是,她還有一刻脆弱的心,一顆自以為強大卻萬分柔軟的心。
因此她常會在一日強顏歡笑后胡亂睡下,然后在夜深人靜時又偷摸著從府里出來。
她本以為會有很多人等在公主府外往她身上丟爛菜葉子或者臭雞蛋。
但沒有,顯然是她想多了,人家忙活自己的生意都來不及誰又知道你是誰呢!
再說了你也不過是人家茶余飯后的談資,是人們圖一時嘴快,貪一時樂趣的八卦,誰會關注你一輩子呢?
若是你自己不在意不上心,誰又能傷得了你呢!
她常這樣勸自己,然后如孤魂野鬼一般在大街上漫步,什么都沒買就這樣走著。
走過“夜市”、“右巷”,走過“風華”、“綠野”,走過“流星湖”畔,走過每一處之前走過的地方。
她本想以此來洗滌心里稍稍還有些躍動的情思,但顯然她高估了自己。
在熱鬧的地方她居然滿心惆悵,人來人往的行人里除了驚艷她美貌的目光略能肯定她的存在外,似乎沒有可取悅她的地方。
可她還是時常偷摸著出去,哪怕路上空無一人,哪怕夜市突然休市,哪怕連一個孩子都不愿近身,她依然走著,直到走累了才懨懨地轉身回去。
平靜的日子,籬落本以為會一直這樣無趣地過下去,直到有一日門口的侍衛突然跑來交給她一封信才終于打破了這一切。
信里的落款沒有署名,但她知道這寫信的人似乎刻意模仿了殿下的筆跡,尤其開頭“曈兒”二字更顯漏洞百出。
而那一點都不含蓄的相思之情更是表述的肝腸寸斷,只差沒挖空心思將該用上的詞都用上了,實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要知道殿下根本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寥寥幾句算是破天荒了,所以這信八成是有人故意為之。
為什么?她已經從男人的生命里淡出了,還有誰會如此無聊與她過不去?
這些問題糾結著籬落,所以沉思很久后還是決定去會一會。
翌日清晨
她按信里的指示去了西郊外的皇家狩獵場。
信上說各國使節突然結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