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有留下什么遺言?”
“只說求皇上看在裘吟舍生忘死的份上能網(wǎng)開一面不要株連九族。”
“那父皇如何發(fā)落?”
“皇上顧念舊情自然允了,所以將幾位主謀問斬了之后便將府里的男子們和家丁們都發(fā)配充軍了,女的則送去看守陵園·······除了蘭胭脂。”暗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說,猶豫了一會兒之后還是說了。
“為何?”
“您是知道的,蘭姑娘嬌生慣養(yǎng)又心高氣傲,突然遭此劫豈能釋懷,傷心欲絕之下便削發(fā)為尼了。”說完,暗忍不住一聲嘆息。
畢竟才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這樣一招天上一招地獄的定然難以承受,能不死不瘋都算好的了。
“是我害了他。”一聽這話,秦夜冕臉上閃過一抹愧疚。
裘家人里她是最無辜的一個,雖然平時驕縱了些,可對他的情是真的。
只可惜他對她無意,僅有的一點情分也不過是兄妹之情,實在給不了她想要的,算是辜負(fù)了她的一片心。
“這豈能怪殿下?在此之前您早已三番兩次拒絕過她,是她自己死心不改。再說那段時日那么多事情擺在眼里,裘丞相深藏不露,裘仁謹(jǐn)小慎微,蘭軒虎視眈眈,您別無選擇。”
是啊!秦夜冕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所以情非得已也好,用情至深也罷,非能力所及之事總免不了讓人遺憾,即便是他這個太子也是一樣。
而如今他心里最放不下的是阿籬,其他人哪怕心懷愧疚也無力去關(guān)心了。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后來。
“皇后娘娘可好些了?”對于自己的母親,他心中的愧疚也不少,畢竟為了阿籬他沒少氣她。
“身體雖好些了,可狀態(tài)卻極差,時常大喊大叫著要殺人。”聽宮人說她天天喊著要殺的人就是韶陽公主,但這話暗沒敢說出口。
其實不用他說,秦夜冕心里也有數(shù)。
自己的母后不是個聰明的女子,一生都在與父皇心中的倪甄爭風(fēng)吃醋,所以以她的嫉妒心理定然會認(rèn)為他是為了拒絕這門婚事才出此下策,所以阿籬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殿下。”就在秦夜冕心思浮動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影刻意壓低的聲音,這才將他從冥想中拉回現(xiàn)實。
谷/span暗趕緊接過影手里的吃食和茶水,將東西一一擺放在案幾上,又見主子突然回身坐下,忙為他斟上一杯茶。
然后快速看了一眼影退出屋子前遞給他的紙條,看完后忙又將紙條遞給了男人。
秦夜冕瞟了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拿著茶杯的手更是狠狠一捏,沒有喝也沒有說話。
這信是花熱血送來的。
他如今正守在邊城,是繼戴猛被派往東南之后派去守護(hù)南部邊城的將軍。
他說北涼不容樂觀,因此邊城外聚集了很多難民,弄得整個邊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他怕再這樣下去,若是難民暴亂恐難以應(yīng)對,遂讓他趕緊想想辦法。
“殿下,如今北歷放下二十萬大軍專門對付顧炎城,看樣子北涼危急,而南邊則是我們兵力最為薄弱的地方,兵馬不足十萬,若是北涼京城被攻下,那邊城怕是很快就會淪陷。更何況還有那么多流民,興許還沒等敵人攻來就先鬧起來,您說如今這形式該如何是好?”
“你意下如何?”
“我本想著從東南邊關(guān)勻些兵力過去,但一想又覺不妥。戴將軍好不容易將蘭軒的兵馬掌控,若是突然又調(diào)兵很容易再生事端。更何況他面對的敵手還是只老狐貍,有沒有留后手暫不好說,若是此時調(diào)兵正中人家下懷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再說如今最急需用兵的地方是北部,畢竟對方五十多萬兵力,我方才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