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震驚。
震驚于世上居然真有至死不渝的愛情,真有一個人可以如此這般愛著另一個人。
說真的,在此之前,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他從未感受過什么是愛。
父皇不愛他的母妃,也不愛他。
至親更是從未關心過他,更遑論愛。
甚至一個個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在他高高在上時如此,在他跌落神壇時更是如此。
而唯一一個他自認為費盡心思想保全的人卻恨他,不愿多看他一眼,甚至寧愿自殘也不愿吐露心聲。
所以很多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甚至對這個世界上的人失望透頂。
因而千方百計想將一切美好的東西摧毀。
想告訴所有人愛是虛無縹緲不存在的東西,一切不過是寫話本的人胡謅的,夫妻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未婚的男女。
可如今卻有人告訴他,這世上真有這樣一個人。
面對愛情不僅勇敢執著,甚至不懼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語,在自身難保時,派暗門的人保護她,還派大軍支援。
而更令他吃驚的是,那個嬌滴滴的韶陽公主居然沒有被他的卑劣行為所打倒,還跑來北涼前線,在如此兵荒馬亂的時候。
甚至聰慧過人,讓他吃了不少虧,還折損了好多兵馬。
所以他內心震驚,但不知道為什么竟又松了一口氣,甚至突生出一絲敬佩來。
畢竟一個人的內心強大才是真的強大,他自嘆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他笑了,笑自己的愚昧無知,笑自己的軟弱不堪,笑愛情當真太美好······。
更笑自己居然到現在才明白羽為何恨他,也終于明白自以為的保護不過是人家不屑一顧的軟弱借口罷了。
所以此時望著眼前這個來投靠自己的陳生,他真心歡喜不起來,甚至有些鄙夷,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但他沒有,而是揮了揮手對陳素道了一句。
“帶下去吧!好生伺候著。”
“不,請殿下相信小的?!标惿娔腥寺犃怂脑捄笊袂闆]變,生怕不相信自己,忙出謀劃策道,“韶陽公主若是知道我來投靠您,定會帶人馬撤退,殿下何不乘勝追擊在南楚援軍趕到之前?”
逃出來時他正好瞧見糧草被毀的一幕,所以斷定那女人不會久戰。
谷裑/span“哦······。”蘇浩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往桌邊一坐,自顧自喝起茶來。
說真的他不愿意聽他說話,一個變節之人居然如此恬不廉恥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看著就讓人作嘔。
所以心里早已冷得快結冰,只是面上不顯。
“知道那會爆炸的東西是什么嗎?”陳素對陳生的話不置可否,倒是對戰場上突然發生的爆炸倒是很感興趣,畢竟那可是他親眼所見,威力實在是大,甚至到現在都令他心有余悸,因而見殿下懶得搭理,便好心問了一句。
“那東西是南楚太子秦夜冕送來的,量很少,不知什么玩樣兒?!苯袢毡〞r陳生雖然身在牢房,但還是感覺到了其威力,所以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哦,秦夜冕送的,你是如何知道的?”聽見這話,蘇浩這才懶懶搭了一句,不過口氣稍顯不屑。
“殿下有所不知,小的在軍中多年自然有幾個心腹,要不然怎能趁亂死里逃生?而這正是他同我說的。”陳生的這名心腹是軍中的伙夫,所以能靠近籬落的屋子,也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因而陳生頗有些得意,想挨近蘇浩悄聲說上幾句,結果對方的一個回避令他很是尷尬,忙后退一步,一臉諂媚道,“在豪城時,心腹說他無意中看見府里來了個與公主身旁的男人長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