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伯上了馬車其實并沒有馬上走,而是在思索下一步計劃。
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從過往n多次的以死相挾都沒有奏效就可以看出,這個家伙,是寧可死,也不愿意成那個親的。
而且他知道,作為老子,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把他這個兒子怎么樣的。
然而,現在,他卻有些后悔沒有直接走掉了,因為,東宮之中,突然就傳來了一陣犬吠之聲。
“這是,怎么回事?”李景伯從馬車上下來,向東宮門前值守的侍衛詢問道。
回答他的,自然也是侍衛們一臉懵逼的表情。
東宮與皇城太極宮僅一墻之隔,宮內數百歌手樂師,齊聲學習狗叫,連在宮門前的李景伯都聽到了,那么,皇城上值守的侍衛,就沒有可能聽不到,如果說這事跟李龜年沒有關系,李景伯是不信的,他已經意識到,李龜年這次恐怕是闖禍了。
果然,太極宮東面城頭上值守的禁軍在聽到東宮這邊傳來的聲音之后,大聲喊道,“速報將軍,東宮突有犬吠,數量甚多,情況不明。”
值守的小兵,遇到突發情況,需要上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身為監門衛將軍,正在皇城當值的高力士,得到了匯報,想要離開太極宮去東宮查看情況的話,又得稟報正在太極宮中辦公的皇帝李隆基,畢竟,他不能擅離職守。
所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在太極宮御書房批閱奏章的李隆基便知道了消息。
“東宮有犬吠?”李隆基停筆看向高力士再度確認道。
“正是,其聲勢頗大,臣擔心有何變故,特來請旨,前去查看?!备吡κ抗笆謴澭馈?
他雖是宦官,但武藝超群,領了監門衛將軍一職之后,整個人,更是一派軍伍作風,只以李隆基的安為重,從不妄議朝政,深得李隆基信任。
李隆基聞言,只覺得有些荒唐,東宮大內,哪里會有那么多狗,但還是開口道,“如此,你便去看看吧!是何詳情,回來后奏報于朕。”
“諾?!?
不多時,高力士便打馬朝東宮這邊趕來,此時,東宮的犬吠之聲已經停止,李景伯也得到了宮門前派進去詢問情況的侍衛的回報,原來,還真是李龜年的鍋,他居然鼓搗太子學狗叫練嗓,而那些東宮藝人,見其真的有效,也跟著練了起來。
見到高力士打馬而來,李景伯也不避讓,在東宮正門的路邊施禮之后,便詢問道,“高將軍這是要去東宮?”
高力士本不想理他,但也不好對這樣的臺鑒官員太過傲慢,御史遇事問一嘴,可是人家的職責特權,身為官員,如無保密必要,都需得回答,于是開口道,“適才東宮有犬吠之聲,驚擾皇城,陛下動問,令我前來查看?!?
李景伯聞言,忙給高力士拱手解釋道,“只不過犬子在教太子殿下和一眾東宮藝人練聲而已,若是陛下動了怒,還請高將軍美言幾句,下官必有重謝。”
聞言,高力士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李景伯,就一踢馬肚子,進了東宮。
從李景伯這個行為,高力士就明白,為什么他的官一直當不大了,皇帝身邊負責人生安保障的近臣,可是能夠被些許賄賂打動的?
他高力士,又怎么可能會為了幾個臭錢,而出言議政,左右皇帝的意志呢!
訓練歌舞的偏殿大廳之中,學狗的狀態叫喚了幾十聲的李嗣謙,再度跟著李龜年朗誦這首《采桑子重陽》的時候,聲音果然飽滿了許多,至少有了李龜年之前背誦時,五六成的氣勢,這個效果,讓李嗣謙十分滿意,因為進步的太明顯了。
畢竟,李龜年的聲音,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雄渾的共鳴,如果發揮到極致,是很難有人能夠與之比肩。
李嗣謙只要學到個五六成的程度,再加上到時候和聲,配樂,舞蹈的氣氛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