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感覺自己贏得了一場力量對抗游戲,站起身來就一陣嘚瑟,見到馬常和王喬抬著揚琴往大廳里面走,他也跟著揚琴跑。
好在哥舒翰的力氣大,一個人,就將李龜年要表演的那個樂器架子搬了起來,往大廳中央用作表演的空地而去,連準備充人數的王維也沒有閑著,和李遠,一起,拿著小提琴,吉他,琵琶,陶笛,塤,等備用樂器跟著他們一起入場。
嚴格來說,李龜年今天帶過來的樂器,就沒有一樣是這些自命為愛樂人士的權貴們見過的,包括,馬常和王喬要用于協奏的笛和簫,都是比較獨特的新式玩意,并非竹制,而是陶制,個頭長短,音階孔洞與尋常笛簫等吹奏樂器都不同,聲音比竹制的,要高亮,豐富許多,因為都是八孔以上的。
甚至于琵琶,也不是這個時期的橫抱琵琶,而是在唐代后期才流行起來的豎抱琵琶,而且,是音色更加豐富的五弦琵琶,無須用撥子彈奏,直接可以用手指,更加靈活快速的彈奏。
一旦演奏起來,聲音的差距,那可是天壤之別,因為,你用撥子,是無法彈出后世用輕快的輪指彈出來的各種酷炫的旋律的。
當然,這些只需要看外形,就讓這個時代的人感覺到奇怪的樂器,并沒有給他們的出場,加上多少印象分,反倒因為他們幾個大男人背的背,抱的抱,抬的抬的走上場,讓人感覺很掉檔。
人數太少,就是小制作,在這種大場面,很難爆發出能鎮的住場子的氣勢。
武忠就在他們的背后撇了撇嘴,陰陽怪氣的說著一些唱衰的壞話。
他雖然智商捉急,但也并非傻,花八百貫買了一支簽這樣的事情,他都不敢拿出來跟別人說,畢竟錢貨兩清了。
可李龜年高價賣了簽給他,卻還是跟他所帶領的班子在同一個階段上場,就讓他有些郁悶了。
轉過頭的時候,他就對身邊已經整裝打扮,準備接替李龜年的表演的那些胡姬們放話道,“一會兒你們可得賣力些,如果連這個李班首的表演都壓不下去,你們就不會有進宮的資格,連宮都進不了,你們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去青樓做皮肉生意。”
眾多胡姬亦都是精通漢話之輩,聞言,皆是給自己鼓了鼓氣,準備將自己最最好的技藝,部展示出來。
而堂中,見到擺開架勢的李龜年幾人,岐王李范起先就笑了起來道,“咱們的李班首,這次可真是新的徹底,連協奏之人,也不見一個梨園子弟,先前聽崔九郎說,你在街頭找了個癡傻之人合編新區,是他么?”
李范說話間,手指已經指向了不斷從哥舒翰手上搶琴竹的楊三胖,眾人這才知道,這人是個傻子,難怪著裝那么怪異,一件紅色大披風,腰間還別一個大木錘,到了這大宴的廳堂之上,居然還嘻嘻哈哈的,沒有一絲儀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