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點了點頭,很是風輕云淡的道,“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么?今天我屬下還只是有幾十個人,明天,或許是幾百人,后天,可能過千人,至少,會把這座宅子塞的滿滿的。”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招募那么多人是要做什么的嗎?你不要誤會,這是規矩,幾百上千人規模的工坊,必須上報市署,或者縣衙。”
通過賈和說話的語氣態度,他與安祿山之間的地位層次已經顯現出現來,今后,他在安祿山的面前,很快會淪落為一個聽話辦事的小弟,而且,逐漸的,安祿山就能用命令的語氣,讓他聽命辦事。
人就是這樣,有奴性。
這種因為利益,而歸攏到屬下的人,安祿山其實都不需要太刻意的去營造氣場,就能將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正需要他用心去經營培養的,必定是可以把命都交給他的死士,那才是真正他想要的屬下。
就在他和賈和敲定房屋這件事情的時候,東市,安文貞找的牙郎們,已經收到了數百貫的定金。
這種金錢不斷入賬的感覺,簡直是太嚇人了,要知道,他們收定金的比例,只是一成而已,那么,也就是說,光是他們把一上午接到的活計做完,就能賺到數千貫。
安祿山給這種不臭的茅房的定價可不低,平均到每個蹲位上,大概是十貫錢,也就是說,光一個上午,他們就承接了幾百個蹲位,至少近百間茅房的建造業務。
要知道,十貫錢的購買力可是十分驚人的,像李龜年這樣從八品級別的官員,每年不過是享受五十畝不用交稅的職分田,以及六十二石祿米,和四十貫不到的現錢而已,再加一些薪碳仆役的補助,平均算下來,月均也就是十貫多一點而已。
一個廁所蹲位,就要價十貫,蓋一間茅房,就要價幾十貫,這可是直接就把大部分低級官員都阻止在外的超高消費。
哪怕是像李景伯這樣的正五品官,家里的三進院子,至少得建造擁有好幾個蹲位的三間茅房吧!只要總體達到二十個蹲位,兩百貫的花銷就沒跑了,而這,差不多是他一年所有的俸祿了。
畢竟,現在是官員俸祿較低的唐朝,不像宋朝鼎盛時期,一個七品縣令,每個月都有好幾十貫的俸祿。
然而,他們就是以這么高的價格,接下了這么多訂單。
首先,不臭的茅房,這個詞一喊出來,就吸引了很多在東市游逛購物的權貴。
其次,那些牙郎對于這個茅房的描述,讓這些權貴們感覺很高大上。
白瓷燒制的便盆,有蹲的,有坐的,連茅房的地板,墻壁,都會貼上精美的瓷片,要知道,這個時代,白瓷可是用于出口的高檔貨,價格可不便宜。
而且,只要建造了這樣的茅房,會有專業的人,定期的到府上清理糞車,永不收費。
可以說,家里建造了這種新式茅房之后,就再也不需要仆人每天提著金湯罐子,等著收金湯的糞車來了。
這樣,整個家里的空氣環境,都會干凈舒適的多,賣產品的同時,也賣服務,頓時就會給人一種高端上檔次的感覺。
當然,這些都不是什么緊要的,因為,牙郎們還說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推銷語。
那就是‘李龜年的新宅子里已經建造了這種不臭的茅房。’
這句話的威力在今日之前,或許都還不算太大。
因為,喜歡曲樂的權貴,只有少部分人會學習李龜年在生活方面的講究。
但是,今天天亮之后,情況就完不同了。
李龜年昨天在岐王府的演出,使得他的名字,幾乎在所有士大夫群體的家里發酵,僅僅是一夜時間,滿城談論的焦點,都在李龜年身上,連他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都在路邊聽到別人在談論自己,可謂是長安城火的不能再火的明星級人物。
牙郎既然敢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