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李龜年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很順利的解決了,然而他卻沒想到,最后回到家里的時候,卻出了事情。
女人就是這樣,喜歡胡思亂想。
發現裴思雨居然是個醋缸子的時候,李龜年其實是有點小驚喜的。
這個時代的女人,牽過了手,關系就已經不一樣了。
哪里像后世,即便是上過了床,也能說散就散。
于是,他們不可避免的像所有情侶一樣,進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糾纏之中,為各種目前還不存在的假象事務而擔心。
說到莫名其妙,現在有一些人,比李龜年還莫名其妙,那就是在姚府聚首的一幫朝堂大佬。
這里面,了不得的人物可多了,黃門監左相源乾曜,工部尚書劉知柔,刑部尚書王志愔,尚書左丞源光裕,吏部侍郎陸象先,戶部侍郎楊滔,兵部侍郎王易從等,光是三四品,在六部擔任一二把手的,就有近十人。
五品以上,在朝廷擔任中間層的官員,更是多達二三十人,這些人現在都將目光盯著快把頭埋到胸口的孫守仁。
“他再能耐,不過是個牙郎身份,短短不過十來天,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做到這么大?”坐在左上首位的源乾曜雖然已經老邁不堪,但是,言語卻中氣十足,帶著幾分怒意跺了一下自家的拐棍道。
他是一路陪姚崇走過來的死黨,而且,命比姚崇長的多,在姚崇病倒不能言事之后,這個占據朝堂近一半勢力的利益團體,名義上是以姚異為首,實際上,卻是他在發號施令。
因為他的輩分最高,官位最高,現在就連他的孫子源光裕,都已經做到了正四品的尚書左丞。
“源相,正是因為他做大的速度太快,讓下官防不勝防啊!不過,索性他不是陛下的人,而且,愿意與我們合作。”孫守仁苦著臉解釋道。
“一個牙郎,與我們合作?你腦子里都裝著大糞嗎?”年輕一些的源光裕怕源乾曜生氣,傷了身子,搶先開口朝孫守仁罵了一句,又站到了源乾曜的身后,幫其撫背順氣。
倒是坐在主位上的姚異,對于這爺孫倆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態度有些不爽,但沒有表露出來,開口道,“源相不必著急上火,且聽他是怎么說的,或許,這個人真的可以用一用呢!”
聞言,源乾曜也給姚異留了些面子,轉頭又看向孫守仁道,“你倒是說說,他一個商籍的牙郎,為何如此大膽,敢打我們的主意。”
此前,姚異和許多參加了重陽宴會之人,已經知道那塊團龍玉牌的出處了。
在今天進行了一些調查之后,他們才知道,其實這個安祿山跟李龜年還有皇帝,也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是給李龜年的新宅修建了幾間新式茅房,學了手藝,然之后自己招募了許多人手,承接了一些業務,給別人家做新式茅房而已。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人,他居然會調查市署的財源去向,還差不多把他們這些人的底子給摸清了,并且,成功的利用這些消息,嚇唬住了孫守仁,在一天之內,把長安市面上十幾個過千人的幫派部吞并了。
要知道,這些幫派,平時不僅給他們供奉錢財,還是他們在市面上橫行無忌的爪牙,而且,這么多人,被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擺平,這便由不得眾人不多想了。
孫守仁在眾多大佬釋放在巨大壓力下,理了理思維道,“此人說,他既然能在幾天之內,運作出一個月入數萬貫的產業,就能在之后,弄出更多這樣的產業,只要咱們與他合作,今后,他能保證能讓東西兩市的稅收額度至少翻一倍以上,不僅讓我們吃飽,還能給我們創造政績。”
“荒唐,兩市成交額度,每年過千萬貫,稅額過百萬貫,是哪一個人說翻倍就能翻倍的?”源乾曜跺了跺拐杖道。
孫守仁也不解釋,從袖口掏出這幾天安祿山向牙行繳納的稅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