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多數會把注意力放在同一場合的女人身上,然而,女人卻未必會是這樣。
通常她們會把場面上別的女人先看一遍,特別不喜歡有比自己漂亮的存在,爭風吃醋這樣的特性,是已經深入到了像武落衡這樣的女人骨髓里面的東西。
當然,今天她比較高興,因為她覺得李龜年家沒有能夠跟自己一較高下的美女,相反,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為了襯托她的美麗而生的。
在李龜年去到一旁的書案前,開始給李隆基畫曲譜了之后,她很主動的開始找其貌不揚的裴思雨說起話來,原因,自然是她把裴思雨當成了李家的女主人。
“姑娘怎么稱呼?”看了看裴思雨的頭型,知道她是未嫁的女子,武落衡開口問道。
聞言,裴思雨有些慌張的道,“呃,那個,姨母,我是思雨。”
‘姨母’三個字被裴思雨說出來的時候,武落衡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并不覺得自己比裴思雨的年紀大,實際上,裴思雨比她還大一歲,而能這么稱呼自己的,就只有自己幾個堂姐的女兒了,
武家到目前為止,親戚已經不多,武落衡很快就猜到了其中一個。
他本就有心把李龜年引為外援,仔細的盯著裴思雨看了片刻之后問道,“你是三姐的女兒?”
裴思雨點了點頭,卻是看了看不遠處的李隆基和李龜年處,不愿意多說。
武家沒落,每一份關系網都十分的重要,尤其是裴思雨的娘武逸仙,她乃是粱王武三思的三女。
而李隆基最信任的高力士,便是出自武三思府中。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武逸仙是除李隆基之外,唯一能左右高力士的人,因為她有大恩于高力士的養父高延福和高力士本人。
武落衡此前想跟高力士拉近關系,獲取在后宮的便利,可是費了些心思,這條線,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可惜,睿宗恨武三思入骨,人死了都不愿意放過,使得害怕受到牽連的裴光庭將武逸仙送到河東避難,這一避就是十幾年,一直都沒有回過長安。
能看到這個堂姐的女兒,武落衡自然是驚喜不已,這讓她看到了左右高力士的一些希望。
當然,她也不好當著皇帝和高力士的面,跟后輩拉關系,她便拉著裴思雨的手道,“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陪姨母在這李府走走吧!”
李龜年正畫著曲譜,見到二女挽著手,好像很親熱的樣子要出去,這才想到,自己被李隆基搞昏了頭,居然將其它的客人都晾在一旁了,忙開口道,“田姑娘,勞煩幫我喊一下李遠,讓他搬些椅子過來,讓諸位貴客歇息,另外,讓他跟哥舒說一聲,有貴客到,把吃食都整治起來,還有那個豆腐花,現在趁熱端幾碗上來,給大家嘗嘗。”
“好的。”
裴思雨答應了一聲,就和武落衡去了外面,李龜年則是一邊畫曲譜,一邊跟李隆基講起了楊三胖搞出來的這個豆腐花。
事實上,李龜年家里的人,就在樂器房外不遠處,不過都被大內侍衛隔開了一定的距離,裴思雨一出來,就看到了翹首往樂器房里張望的李遠,向他重復了李龜年的話之后,便與武落衡來到了花園的涼亭中說話。
“這椅子,倒是造的精巧,坐著也舒服,對了,他剛才怎么喊你田姑娘?”
李龜年宅子里的套家具,都是偏現代化的東西,這讓第一次體會的武落衡難免有些好奇,不過,她更好奇的,是李龜年對裴思雨的這個稱呼。
“哎,此事說來話長。”裴思雨嘆了口氣道。
武落衡聞言,十分有興趣的道,“不著急,你慢慢說,反正陛下一時半刻又不會走。”
于是,裴思雨便從定親,以及被拒婚開始,慢慢跟她講了起來,不多時,武落衡的眉頭,就因為裴思雨講述的內容太過驚奇,開始打起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