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面的事情,討論起來,就會沒完沒了,李龜年現在也算是身在局中,不得不吸取更多的知識和信息,以往的時候,他可不知道朝堂上的姚系,宋系,張系,都是些什么樣的利益團體,核心人物又是誰,和裴家諸位長輩聊過了之后,才知道了這其中的道道。
另外,還有關于朝堂上各個部門的一些規章制度,默認的潛規則等等,這些東西他在裴家的大廳都能打聽的到。
然之后,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鄙視李景伯了。
因為,關系太過錯綜復雜,如果要把每一個小問題都想清楚,那是十分費腦子的事情,李景伯顯然不是這種能夠把整個思維都融入到朝堂政治里的人,骨子里,他更像是個憤青,找到了可噴的點,就到處噴。
裴府后堂,裴思雨引著董薇兒,林巧兒,趙貞兒三女拜見了母親武逸仙之后,也開了宴,這邊,七大姑八大姨的同樣很多,吃喝飲宴的同時,會一個勁的給她灌輸一些馭夫之道。
不經她們說,裴思雨都不知道,原來李龜年,竟然是大唐最危險的男人。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他管著外教坊三千多官妓,這可都是能歌善舞的美女啊!
而既然管了外教坊,那么,連帶著,他就拿捏住了整個平康坊青樓娼伎行業的命脈。
這一塊,會討男人喜歡的美女,那就更多了。
此外,他又才藝出眾,曲樂,詩詞,都是這個時代的頂尖,這對喜歡文藝的女人,殺傷力簡直是太大了。
所以,他是大唐交際場合上的大明星,尤其是最近新式樂器出來之后,準確點說,是最大的明星,有女粉無數。
大唐的貴婦都是些什么德性,大家太清楚了,因為,在場諸位都是。
在裴思雨沒有成親之前,今天參加宴會的女人之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想要與李龜年共度春宵的。
當然,即便是她們成了親以后,也同樣有很多人有這樣的想法。
這樣的男人,要是不管好,他家那套宅子恐怕還得擴建個好幾倍,才能住的下今后李龜年可能會帶回家的女人。
這些負能量,直接把裴思雨說的忐忑不安了起來,畢竟,在過往的二十多年里,她接受到的社會上反饋回來的信息,都是我不是美女。
甚至是我是丑女。
要說常年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她,沒有點自卑心,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對這些七大姑,八大姨說的話很以為然,讓董薇兒三女幫忙一一記下,以后肯定注意。
女人不像男人,光是吃喝講事情,用過一陣酒飯之后,大家就開始了一些娛樂活動,有玩樂器的,有學習舞步的,還有投壺比賽,下棋的,或者一起擺弄布料衣服,討論一些盤發妝容的事情的,武逸仙也在這個時候,拉了裴思雨到一邊說些貼心話。
當然,只是在她來說,是貼心話,裴思雨不是這么認為的。
“大女嫁了人,總算了結了為娘的一樁心事。”
裴思雨欠身行了一禮道,“女兒不孝,讓母親費心了。”
過往的時候,她可沒有在武逸仙身上看到什么操心和擔憂,從打她記事起,裴思雨在她臉上看到的,都是嫌棄的目光,因為,裴思雨像他爹,身上有很明顯的胡人特征。
后來,她又生了一胎,還是女兒,長的還是像裴光庭,所以,她直接就放棄了,從小到大就沒有怎么管過裴思雨兩姐妹。
這會兒裴思雨嫁了李龜年了,她又突然的親熱起來了,裴思雨又怎么會不多心呢!
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了異常,因為,陪新姑爺的規格太高了,整個裴氏在長安城的高官直接來了一半,這可不像是她一個繼室生的女兒應該有的規格,只能說明一點,李龜年對于裴家來說極其重要。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