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一塞,就沒人看的到了,以后就都給各家送存票,即便是給柜坊一些好處,也無妨,這樣能隱蔽安的多。”
“明府此法高明,屬下這就聯系人去辦。”那稅吏說完,就行禮告退了,輕輕的伏爬在屋頂偷聽的哥舒翰沒有興趣繼續觀察汪通,卻是跟著那個稅吏,往西市而去。
市署乃是個財源重地,幾乎就不可能杜絕貪污的情況,朝堂諸公,包括皇帝在內,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情況不太過過份,一般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像后世那么發達的收稅系統,稅吏收誰的,不收誰的,你也沒辦法監控,就是派再信的過的人到這里來管,一是管不住所有稅吏,二是久而久之,他們也會變成貪污犯,財錦動人心,這可是每天都有幾千貫的大錢,誰在這些錢面前能守的住。
哥舒翰查案的習慣,就是把問題整個的搞清楚,這樣就不會冤枉人,也不會有漏網之魚,至于最終要怎么處置,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不多時,他隨著那個稅吏,潛入到了西市的市署衙房,而且,在暗處看到了這個稅吏是如何隱藏賬本的。
待著此人勾畫,做了兩手賬冊,并將其中一冊藏好,回去休息了之后,哥舒翰便翻窗進入了他的衙房內,將他書寫的兩本賬冊都翻了出來,對比看了一下之后,便知道,這市署的水很深,每天收上來的稅錢,有一半入了那些貪官污吏的口袋。
想了想那汪通所說的以后每月初一十五結算一次,哥舒翰將一堆賬冊中,專門記錄結算的那一冊揣入了懷里,將其余所有的賬冊歸到了原位。
從宜陽坊到歸義坊,再到長安縣衙,又去到西市,最后再從西市轉回宜陽坊,這都把長安轉了大半個圈了,即便是哥舒翰天黑起就開始行動,一路跑步趕路,回到宜陽坊的時候,也都快到了雞打鳴的時間。
李龜年早早的就起來練嗓子了,他的聲音自然是讓李景伯也起了床,哥舒翰說后半夜會有消息,他便早早的到了飯廳吃早飯等候消息。
“這些,是我從安祿山那邊弄過來的賬冊,他給了汪通三十萬貫,差不多是兩倍于市價的錢,讓他出面征收歸義坊內,不在他名下的房產土地。
而汪通,為了賺這筆錢中的一部分,派人驅趕走了租住在那邊的百姓,只以高于市價三成的錢,拿下了歸義坊的地,自己貪了本應該用來安置那些百姓的十多萬貫錢。
此外,汪通還通過其屬下管理的市署,每日貪污近兩千貫,這是他們支出記錄的匯總賬冊,是我從西市一個稅吏的衙房偷出來的,那邊還有他們做了假賬的賬冊。”
哥舒翰一股腦的就將許多賬冊,合約文書擺在了李景伯桌上,頓時讓他一喜,可是,翻到那本匯總賬冊的時候,他又糾結了起來,因為,上面有他自己的名字。
以往的時候,宋系分的常例錢,就是從市署這邊出的。
“這個,老夫要是將這些賬冊都交給陛下,只怕是不妥,容老夫細細思之,哥舒將軍你也勞累了一晚上,快點吃些東西歇下吧!”李景伯說完,就將桌子上的卷宗賬冊部抱走,只留了滿桌子的早餐給哥舒翰。
李龜年聽到哥舒翰進門的動靜,就從花園往前廳來了,和抱著東西往書房跑的李景伯打了個照面,也沒搭理他,開始問起了哥舒翰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