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人起疑心,南星特意派人送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給北月換上。
北月豎起耳朵聽了聽,隱約有啜泣的聲音。
她心里一緊,“鹿鳴?”
剛喊了一句,門口就有個丫鬟抬眼看見她,小跑著進了屋。
“夫人,五小姐回來了!”
立刻呼啦啦從屋里出來了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將慢慢踱著步子的北月圍在中央。
齊北月真是哭笑不得。
她響當當鎮國公獨女,鎮國軍前哨隊隊長,鐵血丹心,魔族見到她都要考慮片刻才敢動手的主,此刻在這太傅府里,卻任一群后宅婦人欺負。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齊北月冷笑,“喲,這么大陣仗,干嘛呢?”
身旁一個胖婆子推了她肩膀一把,“太傅府小姐,都這個時辰了才回來。夫人已經問了門房的人,小姐接連好幾天都放學后晚歸,怕不是……”婆子臉上一絲猥瑣的笑,“怕不是……”
北月皺眉,說話間便到了屋里。
這些人怎么想的她最清楚,婆子的言外之意,定是骯臟的。
現在夫人才不要她辯解,是不是也不要緊,只管將臟水潑到她身上就好。
房內夫人坐在上首,兩旁分別站著張曉蘭和張曉舒,三人臉色各異。
夫人是一貫的冷漠,張曉蘭似乎幸災樂禍,張曉舒則一臉緊張。
在她們兩側,則是一溜的婆子。
也得虧這主屋不算小,擠進了十幾個人還能給她留點地。
北月眼尖,瞄到一個婆子身后跪著的人。
“鹿鳴!”她喚道,“你躲在后邊干什么?”
她如何不知,鹿鳴是挨了打。不光是鹿鳴,她拂黎院的丫鬟小廝,估計都挨了打。
夫人冷笑一聲,“一進門,不給母親姐姐們請安,倒是先去尋一個丫頭。這丫頭定是知道什么秘密,拖出去再審。”
“是!”夫人身旁的婆子應道,扭身去拉鹿鳴。
她肥碩的身體一讓開,北月就縮了瞳距。
鹿鳴頭發散亂,兩側臉頰腫起,衣裳上有血,是鞭傷。
屋里雖然沒有家丁,但是看這傷痕,定然是男人打的,女人斷不會有這么大力氣。
北月二話不說,上前便一腳踹在婆子胸口,彎腰伸手攬住了鹿鳴。
婆子立即被踹翻,“哎呀,媽呀!要我老命了!”她在地上翻滾嚎叫。
北月不管她,只粗粗看了一眼鹿鳴的傷——皮外傷,甚多。
夫人拍案而起,“反了反了!快來人,給我拿下!”
鹿鳴一開始低著頭,怕被北月看到自己的臉,此刻聽聞夫人這般說,也顧不上了,抬頭推開北月,“小姐快走!”
“走?走去哪?我不會不管你的。”北月看著因為兩頰腫起說話都不利索的鹿鳴,冷冷道,“你且等著看。”
婆子蜂擁而上,抓住了她的肩膀和手腕。
北月握拳,一股巨大冰冷的沖擊波從拳頭里發出,瞬時震開了所有人。
婆子們被震開,卻又一言不發的再次擠到她身邊。
夫人抬眼看向門口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門口的人會意,從袖里掏出一根細軟的鏈條。黑色的鏈條散發著幽深的光,仔細看去,還有瑩瑩的綠。
“都閃開!”那婆子喊了一聲。
北月身邊的人瞬間散開,“嘩啦”一聲,細軟的鏈條就纏上了北月兩臂。
鏈條貼緊皮膚的那一刻,仿佛烙鐵般灼熱,發出了“嘶”的一聲。
衣裳瞬間被灼燒成灰,露出的皮膚也被灼燒出了一股煙。
北月哼一聲。
媽的,鎖法鏈!
這玩意兒不是朝廷禁物嘛!
鎖法鏈,顧名